(23)榮登後位,廢后難救
忽地夢醒,招兒在夢中得到了啟示。要張承允甦醒,須用溫情喚醒他的記憶。不停地在他耳邊重複,從彼此相識、相知到相愛,她差點哭瞎了眼。亮出匕首,她割開脈,取來血,只為張承允能夠明白,君若身死,卿將生死相隨!
數天後,張承允逐漸醒了過來。相擁而泣,他倆歷經了種種波折與重重磨難,夫妻間的情誼,變得更為深厚了。
因蠱惑皇上、欺君叛國,與仁王妃狼狽為奸,吳連得被關押大牢。
娉婷嫋娜地走進牢房,只見被冊封為素淨皇后的招兒,一襲紫色的絲質輕紗薄衣加身,內穿純白色繡金牡丹襯衣,走路時,身如柳絮隨風擺,她那繡著白荷襯托青翠荷葉的綠色裙襬輕瀉,拖迤三尺有餘,甚是美輪美奐。
潑墨長髮綰起鳳髻,髻上斜插九尾流蘇金步搖,美若天仙的她,還在額前點上一抹桃色的花鈿,更有畫龍點睛之美。
“你來,是看笑話嗎?”言語裡盡是譏嘲,吳連得縱聲大笑地說:“我大難不死的事實,是你始料不及的吧!你的承允哥哥,竟對我仍有一絲憐憫,要不是他特意刺偏心臟,估計我是回天乏術了!”
“承允哥哥本來就是一個心善之人!”
“我看他是天生的多情種吧!喜新厭舊可是男兒之通病,你的後位岌岌可危啊!如此看來,你並沒有贏。記得當年,我和連娣栽贓嫁禍於你,夫子和家人就只責罵你。顯而易見,卑賤的你,在他們的心中,永遠是抬不起頭來的漁家女!”
“皇上賜你三尺白綾,已準本宮在你死後,以妃嬪之禮厚葬,你安心上路吧!”轉身欲走,她優雅的妝容沒有透出一絲喜色。
“你見死不救,我可是你的姐姐啊!”吳連得聲嘶力竭地叫嚷。
“本宮又何嘗不想救你?”她邊走,邊在心裡沉吟道:“可你犯的是叛亂之罪,君主眼裡可容不下半點沙啊!姑勿論欺君之罪,就叛國這條,足以讓你一命嗚呼。本宮已盡力而為了,三番四次向皇上求情,也改變不了你被處死的命運。”
時光荏再,一眼十年。復興後的崇安國,不單國力強盛,發展更是一日千里。一統諸國後,目下的崇安國無疑已是泱泱大國。
(24)一命換一命,可否?
“皇上,您可記得,在冊後大典上,許我免死金牌?”聞說王爺要被腰斬,行色匆匆的招兒求見聖上。她悲愴地問,像是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皇后,朕累了,此事容後再議!”放下手中奏摺,張承允拂袖而去。
站在御書房裡巋然不動,她整顆心都是寒涼的,就如冬天喝冷水,點滴在心頭。
她一邊尾隨皇上,一邊心念著想:“看來,王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皇上是有心處死王爺的。這人命關天,事不宜遲,我得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君無戲言,金牌上回免不了吳連得之死,難不成這次也是形同虛設嗎?”拼死進諫,她早就把生死置諸度外了。
對於她而言,大王爺是救命恩人。曾在她身陷牢獄之時,助她逃出生天。疫情來襲時,臣民們都對良方不以為然,惟有他罔顧性命地為其作證。誓死保他一命,那是道義使然,她絕不能置他於不顧之地啊!
“伴君如伴虎,皇后就不怕龍顏大怒嗎?”揹著手說,張承允露出不悅之色。
“王爺對妾有救命之恩,請皇上收回成命!”拱起雙手答問,她迭連地磕了幾個響頭,就連額頭也變得淤青發紫了。
抬起頭來,她取下銀簪,對正心口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若一命換一命,可否?”
“你這是以死相逼,要挾朕嗎?”張承允暴跳如雷,瞪著眼說。
“若皇上心意已決,請允許妾見王爺最後一面吧!”
“准奏!”張承允怫然作色,良久才從口中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