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還未亮,沉香沒有吵醒劉彥昌,拎著把斧頭獨自上山。
就在他剛剛出門,劉彥昌突然睜開眼睛,重重地深吸了幾口氣,最終還是決定不插手,也許那些神仙會因為他是孩子而網開一面也說不定,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沉香本來身子骨就不算特別強壯,走了一段山路後便已經氣喘吁吁,只是心裡記掛著孃親,所以一直在咬牙堅持,就為了能夠見到孃親。
等到日上三竿時,沉香已經走到半山腰,此處已經沒有道路,只好用斧頭開路,一路披荊斬棘,等到了太陽最炎熱的中午,他終於看到了一層薄薄的光幕從天而降,擋住了去路。
沉香明白這就是父親所說的仙法,他小心地伸手去摸了摸光幕,卻感覺到一股劇烈的刺痛感。
不甘心的沉香又試了兩次,眼睛一瞥看到暫時丟在地上的斧子,於是拎起斧子就往光幕上砍去,一股龐大的力量將他震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娘,你在裡面嗎?能聽得見嗎?我是沉香啊……”
沉香重複著大叫道,直到口乾舌燥還沒有放棄。
興許是母子連心的緣故,華山地底的三聖母彷佛聽到了沉香的呼喊,不由得激動道:“孩子,是你嗎?娘聽得到的。”
沉香心有所感,安靜下來仔細聆聽著,果然聽到了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
他不由得更加興奮起來:“娘,我是沉香,我來看您來了。”
“好孩子,這些年你過得可好?你爹他怎麼樣?”
楊戩設下的禁制沒有能夠阻止母子之間的談話,沉香癱坐在光幕前,事無鉅細,將自己從記事以來的點點滴滴都說給三聖母聽。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沉香搖頭道:“娘,孩兒不苦,孩兒好歹還有爹陪伴,不像娘孤單一人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底。”
“你爹他來了沒?他還好嗎?”
“嬋兒,是你麼?”
劉彥昌見沉香遲遲沒有回去,不放心的他,帶上一份飯菜跟著上了山,看到沉香坐在光幕前與人說話,聽見了那悅耳動聽的聲音,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思念之情。
“相公,是我,這麼多年了,終於再次聽到你的聲音了,我好想你和孩子啊。”
兩人此刻彷佛久別重逢的夫妻,有太多的話要說,就連沉香都被二人忘記在一邊。
突然,楊嬋催促道:“相公,你趕緊帶著孩子下山,遲了就來不及了。”
劉彥昌和沉香急忙問道:“怎麼了?”
“你們趕緊離開就對了,二哥馬上就要來了,萬一看到你們,說不定也會將你們捉拿住。”
沉香無所謂道:“我已經見過楊戩了,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什麼?他沒有對你們做出什麼吧?”
“沒有。”
楊嬋拍了拍心口道:“看來二哥到底還是念著我們之間的親情的。”
沉香怒罵道:“這算什麼親情?哪有人會親自出手鎮壓自己的親妹妹的?就算他認我,我也不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