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顧錚大喜,緊張的心瞬間得到了緩解,高興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自上回顯王叛亂後,妻子的膽是大了很多,沈暥倒希望妻子還像以前那樣,痛了就哭,害怕了就縮成一團,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強裝出堅強的模樣來。
沈暥握住了妻子的手對著黑衣人道:“還愣著做什麼?不是要去見燕將軍嗎?”
馬車一路飛奔至城外,而且不是從平常走的官道,是一條隱蔽的小路。有沈暥在,顧錚倒是不緊張了,反倒能驚奇於出城竟然還有這種路。
“這是宮中影衛出宮辦事的捷徑。”見妻子時不時的撩起窗戶的簾子往外看,沈暥解釋。
“你怎麼知道?”這句話,顧錚和黑衣人同時問。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沈暥對著妻子淡淡一笑說:“有外人在,回家了我告訴你。”
“好。”顧錚點點頭。
黑衣人:“......”
馬車駛入了紮在城外的軍營當中。
顧錚去過城外的軍營,但像這種專為打仗而準備的軍營卻是第一次見到,到處都是站崗和巡邏的幹兵,哪怕那些休息著的,不是磨著劍便是在練劍,那些走過計程車兵一個個臉上都是訓練出來的警覺,整個軍營裡都充滿著兩個字‘紀律’。
顧錚在主帥燕子獻的帳篷裡看到了王庶娘,庶娘正在抽泣著,看到女兒進來時瞬間停了哭泣,而是傻愣的看著她,隨即抬起纖纖玉手一臉怒氣指向坐著的燕子獻:“你,你還真把錚兒給綁來了?”
“庶娘?”顧錚沖到王庶娘身邊檢視她是否受傷了。
燕子獻坐著處理軍務,身上不再是平日裡的常袍,而是一身鐵甲森森的鎧甲,剛毅的面龐比起平日來還要冷厲幾分,一個抬眼飄向王庶娘時,王庶娘瞬間慫了:“若是綁來她能這般輕松?更何況還有個不請自來的人。”
沈暥朝著燕子獻拱手一揖,淡然道:“燕將軍身為護國將軍,身受君王信任,百姓愛戴,今晚如盜匪般的舉止,不知燕將軍何解?”
“本將軍不過是請你夫人過來和這個女人一敘,敘完就可走人。”燕子獻肅眸看向王庶娘。
“燕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庶娘沒什麼事,顧錚心裡鬆了口氣,轉而瞪著燕子獻。
“蒙北戰事告急,我明天拔營回蒙北,會帶上元秀兒也就是你庶娘一起去,她不放心你,我就差人請了你過來。”燕子獻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說什麼?”顧錚覺得聽到了天方夜譚。
沈暥則是挑了挑眉。
“燕將軍,你明天可是要成親的人。”顧錚心裡那個覺得胡鬧啊,這個男人知道不知道庶娘是顧府的人?還有她這麼大的一個女兒,還有寧府,堂堂伯爵之家。
“我已上奏皇上,蒙北遭遇塞班襲擊,我將立即北上抗敵,不知何年才能回歸,婚事取消,寧姑娘可自由婚嫁。皇上已應允。”燕子獻這話是對著顧錚和沈暥說的,眼晴卻緊盯著王庶娘。
顧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這麼簡單?”
“要不然呢?”燕子獻反問了句。
“不是,”顧錚覺得自己方才是被懵住了,畢竟事情發生的太快,她連個思想準備也沒有:“就算你的事簡單,我庶娘跟你不一樣,她是顧府的妾室,那麼大一個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王庶娘在旁邊拼命點頭,她不要去那都是沙子的蒙北,也不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有這個男人,她在他身邊就像大象跟小雞站在一塊似的,以前也這樣,現在還這樣。還有他長得太可怕了,那身子就跟銅牆鐵壁一樣。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顧鴻永可以報官,但一輩子也找不著她。再說,他也不可能一輩子找她。如果不是你嫁給了沈暥,只怕一個妾室不見了,他最多也就覺得府中應該多多防範,至於尋人,也不過做做樣子而已,他慎重其事的找人,只因你出息了。”燕子獻冷漠的看著顧錚,又無比痛恨的看向王庶娘,這個女人的眼晴是瞎的,竟然找那麼一個並不疼愛她的男人。
顧錚抿著唇,很想大罵幾句堵上燕子獻的嘴,話到嘴邊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說的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