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春汛的時候,金溪江雖然也會漲水,但是,往往都是一陣兒的功夫。等雨停了,金溪江的水位便會復原,並不會危及到金溪村的一眾村民。
可是,在今年春天,不僅雨下得晚,連下雨的時長也比往年長上數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但好在,因為金溪村常年傍水生息,也經歷過不少汛期。所以,對待防汛抗洪一事上,金溪村也早已養成了年年春天存石頭的習慣,一旦發現金溪江水位不對,家裡的漢子們便會敲鑼打鼓疏散村民,隨即,便各家扛著各家的大石頭,烏泱泱地向金溪江趕去,連人帶石一起組成人牆,抗擊著洪水。
看著暴漲的金溪江,第一次指揮村民抗洪的王猛其實是特別緊張的。一方面他擔心因為自己的指揮不力,造成抗洪失敗。另一方面,他更擔心在這次抗洪的過程中出現人員的傷亡。
畢竟,一個漢子就相當於一個家庭中的頂樑柱,一旦漢子沒了,家裡的婆娘和好幾張嗷嗷待哺的娃娃,便會面臨非常艱難的生存處境。
“村長——村長——”
就在王猛皺眉苦思的時候,突然,一聲頗為急切的呼喊聲,一下子打斷了王猛的思路。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嗎?”
見呼喊自己的人正是平日裡行事沉穩的鐵牛,可當張猛看到此刻的鐵牛竟一改往日沉穩神態的急迫模樣,頓覺事態有些不對勁兒的王猛,不禁加快腳步,快速地走向鐵牛抗洪的拐點處位置。
“村長你看,這江水好像不漲了!”
神情迫切,聲音嘶啞,聽完鐵牛說的話,本以為發生什麼急事兒的王猛當場就不樂意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下著這麼大的雨,江水怎麼可能會不漲……”
“村長,江水好像真的不漲了!”
張猛訓斥鐵牛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又是一道粗獷的男聲打斷了張猛的話。而一向脾氣就急的張猛,見有人反駁自己,當場就準備發飆,可是,就在張猛準備張口呵斥身後之人時,到了嘴邊兒話,卻在他看到眼前之景時,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裡,吐不出來。
“轟隆隆——”
雷雲翻滾,雨聲依舊,明明這潑天大雨完全見不到要停歇的趨勢,可是,當張猛的目光觸及到金溪江面時,他卻驚訝地發現,這金溪江水不僅沒有因為雨勢增大而升高,反而還有了下降的趨勢。
“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僅是張猛,所有在金溪江四周圍觀的村民,皆是驚訝地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但在驚訝過後,早已因抗洪壘石時被折騰得不成樣子的漢子們,眼中皆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喜之情。
“我知道了!這一切肯定都是金溪江神做的!如果不是江神大人,這暴漲的江水怎麼可能會突然停下來!”
就在眾人一頭霧水之際,張猛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朝著周圍激動地大喊著。
“金溪江神?難道說,咱們村子裡的那個傳言是真的?在這金溪江中,當真有一頭神龜在守護著我們?”
聽到張猛的話,一直生長在金溪江中村民們,自然也都想到了在他們村中流傳廣泛的傳說故事。
“怎麼能說是傳言呢?咱們祖祖輩輩都是在金溪江神的照拂下才平安延續至此!即便近幾十年來金溪江神不曾顯現神蹟,但是,咱們祖輩們可都記著金溪江神的好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