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磕頭如搗蒜,愧然道:“是奴才失職!再給小的幾天時間,要是查探不到,小的提頭來見!”
寶玉深深的看了王二小一眼,目光落在他十分平凡的粗布長袍上。
當下點點頭,說道:“去吧。”
王二小再次磕頭,放下一疊暗黃色紙張,然後轉身就走。
可是此時,一張輕飄飄的東西落上了他的肩膀。
“銀票?一千兩!”
王二小呆若木雞,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的銀錢。
“這,少主,太多了!”他連忙回來,想把銀票還給寶玉。
“奴才只是個採風小狐,用不著這許多的銀子,奴才……”
還沒說完,王二小就被樂陽申拎著領子丟出了船,在吟哦聲中好像一片枯葉,緩緩飄去了河岸上。
接著,樂陽申把黑油蓬船往外撐了一下,大笑道:“只要跟寶二爺做事的,寶二爺何時虧待過人了?
你放出話去,讓採風小狐和三十縣的縣令配合,好生查探此事。”
王二小連忙跪地磕頭,又四處看,趁沒人連忙離開…
黑油蓬船上,樂陽申悶了一口美酒,眼神在寶玉手上的暗黃色紙張上掃過,搖頭道:“我說寶二爺,咱們的千里狐真個委屈,您看看他們,湊個十兩銀子買船,散碎的銅錢都出來了。”
寶玉也揮了揮手裡的暗黃色紙張,嘆道:“寫訊息還得用這種破紙,擦屁/股都嫌硬。”
有點粗俗,但是,真個是大實話。
寶玉特別心疼自家的奴才,看到採風小狐的窘狀,想來陷陣、破月兩方狐軍也好不到哪去。
這哪裡是家養的狐軍?簡直是散養的雞犬!
難得的是——竟然還忠心耿耿……
趙貴寧一邊撐船過了一座橋洞,一邊若有所思的咧開嘴,提醒道:“寶二爺,咱們府上收入少,家業大,那紫紗飛天可就不能放過了。九娘就在身邊,容不得那丫頭賴賬!”
“嗯?讓她為奴為婢?能跟沒有黃金龍弓的陳長弓打個四六,可是個好幫手!”
寶玉還在翻看訊息,聽到這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樂陽申點頭道:“正是這個理,是咱們的,咱們可不能放過嘍,咦?”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笑道:“提起黃金龍弓,我倒是想起來了。寶二爺,您該找一把好弓了!”
寶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沒錯,他該找一把好弓了。
弓箭自古以來就是以弱勝強的模板,要是有一把好弓,對戰黑孃的時候也不會如此狼狽。
君子劍確實不錯,但是想要真正的使用,必須加持第三首詩詞。
可那第三首啊,真個是太過厲害……
想到這裡,寶玉自嘲道:“力道大的弓很多,但是真正的好弓,太少。”
他正說著,突然從黃紙中抽出了一張,表情疑惑。
樂陽申連忙把撐杆丟給了自己的哥哥,跑來詢問。
寶玉把暗黃色紙張全都碾碎,單獨的那一張遞給樂陽申,等申哥兒看過了,就示意毀掉。
樂陽申把那張黃紙燒著,搖頭道:“真個有趣,千里狐幹嘛把一個老婆子單獨寫上?
瘋癲坑人的邪道婦派,哪裡值得太過留意?”
“這個馬道婆,論輩分,是我寄名的乾孃。”
寶玉給樂陽申解惑,短短的一句話,嚇得申哥兒一個哆嗦,撐船的樂陽吟也差點把撐杆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