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孟浩然那老傢伙下手也太狠了。”
展昭一邊拿著熱雞蛋在蕭冷的臉上滾著,一邊嘴裡很不滿意的嘟囔著:“這點小傷,你拿才氣一激立馬就好,沒奈何這是你家恩師打的,你非得讓它自然好了?你這不是傻嗎?和賈寶玉擰上勁也是傻。”
蕭冷任由展昭在自己的臉上擺動,他和展昭是過命的交情,十幾年前各種亂七八糟的算計過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和展昭好上了,沒皇天在上和厚土在下,其實也差不多,屬於在戰場上可以放心的背靠著背的那種。
展昭在抱怨孟浩然,蕭冷也不吭聲,說什麼也沒用,展昭的出身太好,想說誰就說誰,他閉著眼睛,還在想賈寶玉的事情……
“鴻臚寺什麼時候召人來見?”蕭冷突然問道。
“你還想著和寶玉硬懟?”
展昭特別意外,手下一用力,滾燙的雞蛋摁爛在蕭冷的臉上,蕭冷措不及防下沒能用才氣抵擋,臉皮被燙掉一塊。
他也不喊疼,冷冷的問:“鴻臚寺什麼時候召人來見?”
“得咧,你是非得和賈寶玉懟上了是嗎?他能瞬間打敗情飛兄,你記準了,是打敗,不是滅殺,你冷尊者能夠做到?”
展昭從袖口掏出個玉瓶,上面‘燙傷藥’三個字看得蕭冷直抽抽,你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燙傷藥,明擺著故意燙我是吧?
蕭冷特別不爽,也沒法因為這點小事和展昭懟,人家是嫌他不知道進退,也是為他好,他沒個辦法。
“我知道打敗比斬殺更難,說不定是賈寶玉留了手,可是,現在我必須和他鬥了。”
蕭冷解釋了一句,搖頭道:“恩師說的我必須聽,以前他不讓我對付賈寶玉,我沒想明白,但是這次讓我斬賈寶玉,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一個狹人榜的小小尊者,參合這種事情做什麼?”
展昭把療傷藥不要錢似的全糊蕭冷的臉上,沒明說,但是大家都懂。
孟浩然讓蕭冷殺掉賈寶玉,明顯是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而這個外來因素,分明是張百忍對賈寶玉的袒護。
張百忍是宇文世家的第四子,地位尊貴,要袒護賈寶玉,明顯是要招攬寶玉,以他的身份地位,寶玉也沒辦法拒絕。但是有一點,宇文世家、裴家、李家還有無名氏被稱為四大鎮國家族,在盛唐位高權重,這四家都是武聖時期遺留下來的武者世家,區區被淘汰的武者,憑什麼能佔據高位?
他們依靠的是天父楊的恩寵,聖人和半聖沒一個出來反對,大儒們的態度也特別曖昧,但是對大學士及以下的文人來講,四大家族的存在,等於儒家還沒完全掌控朝堂。
武者曾經統管朝堂和沙場,他們和佛、道還不一樣,他們的徹底消亡,才代表著儒家的絕對昌盛,代表著文人徹底的統管江山!
“兩個時代的對撞啊,你和摘星尊者鬥,就是如此宏大的爭鬥的縮影,你扛得住嗎?”
展昭到底說了出來,也不介意自己武者的身份,搖頭道:“我也是武者,要是孟浩然那個老傢伙讓你斬我呢?”
“看在這個雞蛋的份上,我揍你一頓,然後自盡。”
蕭冷笑了,冰冷的臉很溫和,“好了,告訴我鴻臚寺什麼時候召人來見吧。大周打敗了鐵筆國,也就擁有晉升屬國的資格了,鴻臚寺召人來見,有資格的,肯定是大周最強的驕子,是賈寶玉!”
“已經傳音鐵筆國了,鐵筆國會派人通知賈寶玉。”
展昭無奈的回話,他想說不清楚,可他是鴻臚寺總文書的獨孫,沒法睜眼說瞎話。
蕭冷知道鴻臚寺能傳音所有屬國,點點頭,眉毛泛起冰冷的霜。
死斗的日子不遠,他肯定會死,但是,賈寶玉也必須亡!
他輕聲道:“恩師,您的提攜、教導之恩,弟子,是一定要用命來還了……”
…
以追夢客情飛的本事,寶玉肯定是追不上了,派人截殺的話,有能耐的都在東邊,情飛要從南方回盛唐,根本也不用想。
他搖搖頭,把真文人境界徹底收斂,然後身軀一震,出現的文字部首又是繁體字的模樣。
寶玉感覺消耗的才氣少了很多,知道和黑蓮談話的那次頓悟不是沒用,他的真文人境界,已經提升了一層。
不過,不是文人們理解的那種提升,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一步,以後需要他自己領悟了,就算是學士、大學士甚至是大儒,也沒資格,在這種簡體字的方向上給他指點……
沿著湘江往下走了一段路,寶玉踩著水波,捏死了七八個湘夫人。
那些實力強的也就罷了,有個實力弱小顯然誕生沒多久的,就惹得寶玉動嘴唇,吐出了一句很淡的話語……
“十個冤死在湘江的女子才能誕生一個湘夫人,本公遇見了新產生的湘夫人,也就是說,這裡最近冤死了十個以上的女子不成?清遠城府尹,你要是查不清楚,就給本公提頭來見。”
寶玉做過清遠大城府尹手下的小官,可如今,星夜睡夢中的府尹嗖的跳了起來,半空跪倒,膝蓋在堅硬的地面上砸出蛛網狀的裂縫。
他汗出如漿,磕頭如搗蒜的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要是查不清冤案,下官就提頭去見安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