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沈千被寶哥兒找到了。”
噗!
水英光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噴出幾百丈遠,把養心殿的大門打成了篩子。
“寶哥兒和朕的大門有仇啊?”
他嘆了一聲,甄公公就換好大門,他自己卻是樂了起來……
“沒事,寶哥兒是個懂事的,知道他不成就進士文位的話,朕沒辦法封賞他,這件功勞,應該是給了賈政吧?”
“父皇英明,賈政正帶著沈千,不,帶著皇弟前往宗人府。”
“這是好事,賈政是工部的僉事指揮使,恰好,工部尚書已經年邁,也沒望成就學士文位了,你登基後讓他告老還鄉,工部尚書的位置封給賈政。”
“兒臣明白,可是……”
“可是什麼?混賬!”
突然有人咬牙切齒的說話,虛弱的聲音滿是火氣的道:“本爵爺命都沒了,玩這一出還被賈寶玉破掉了?
不當人子,賈寶玉不當人子!本爵爺白給他那麼多的妖將和進士了!”
聞言,水英光取出《子不語》的首版原創,笑得極為歡快。
他就兩個兒子,如今多了一個,心裡舒坦;
他就任簾一個兄弟,能贏任簾一回,他心裡更舒坦……
水英光想樂呵一回,想了想,還是閉嘴——
任簾是他的兄弟,這時候他應該‘體貼’一點,喝自己的香茗就是……
水溶糾結了幾次,猶豫道:“簾叔,這事怪不得寶玉,是沈千自個找上門的。”
“混賬!沒出息的東西!”
任簾立馬明白過來,沈千去找寶玉,除了榮華富貴,恐怕也沒有別的動機了。
他沒理由罵寶玉,就要罵沈千,可是這時候,水溶很是古怪的道:“而且沈千寫了賣身契給了寶哥兒,現在,咳咳,是寶哥兒的家奴……”
噗!
水英光嗆得連連咳嗽,霧一般的水嘩啦沖垮了新換的大門。
“朕的養心殿……”
水英光徹底無奈了,他很喜歡金陵城的養心殿,本想著不再弄壞掉,但是現在看來——
要麼是他水英光改了脾氣,要麼是寶玉不再驚他,比較起來,還是改脾氣比較妥當……
水溶和甄公公對視了一眼,一君一臣順著旁邊的甬道出去。
他們看見水英光敲著《子不語》沉默,知道下面是兩兄弟的事情,他們,應該退避……
水英光聽著腳步遠去,搖搖頭,笑道:“這寶哥兒,真是機靈。”
“是你讓他瞧出破綻了,不過還好,他記你的情。”
任簾難得的正經起來,他只有正事才會正經,然而能讓他看上眼的事情,實在不多。
他知道水英光寵溺寶玉,看重寶玉,不只是因為寶玉有能耐,更大的原因在《子不語》上。
打從進了陰司酆都,他就明白了——陰司,到底代表著什麼……
水英光搖頭道:“家奴是主家的私有物,如果是別的人家,朕開口索要就是,可是寶哥兒不給,朕就不能強行索要。”
“天子搶臣子的東西確實不好,不過沒你什麼事情,寶哥兒玩這一套,是生勿語的氣呢。”
“勿語在防著他,其實犯不著。”
“我們知道犯不著,勿語可不清楚,難不成你砍了勿語的腦袋,讓他陰司裡走上一遭?”
“有進無出,不可。”
“他麼的!你也知道有進無出?”
任簾一下子暴怒起來,水英光剛安慰了他,說什麼《子不語》還沒寫完,以後肯定有辦法出來,這就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