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平去到“金得利”玉石市場,租了幾個相連的攤位;
倪才道將各品質、大小的玉石,定好基礎價格後,不收任何押金地放在攤位裡寄賣。
兩邊都期待著高額利潤滾滾而來,都能對本方的母單位做出貢獻。
合作不久,麻煩就來了:倪才道的母公司派人來查賬,發現玉石數量、質量核對不上!
倪才道死不認賬,母公司立即查封了辦事處的賬戶。
學校也接到對方的質詢,懷疑林春平與倪才道共同監守自盜。
被牽連進去的林春平百口難辯,尤其是學校預先交付的攤位押金,以及部分應得貨款都被對方扣下,這是最為不能容忍的。
這不,學校幾次派人與此事的主責人林春平交涉,終於逼得他做出最壞打算。
林弘毅一邊聽著,一邊憑藉對於前世的記憶,思索著此事。
這件事,前世是倪才道帶著情人四處躲藏,最終人財兩空時才被警方捉到的。
當被捉到時,這人死咬住玉石都已低價傾銷,錢財都已花盡。
死鴨子嘴硬,誰也沒辦法。
而且,這人還真的因為疾病,死在了獄中。林家遭受的不白之冤得以昭雪,但賠償出去的錢財,卻無法補償回來了。
稍作沉思,林弘毅語氣堅定地說:“倪才道與學校方並無糾葛,也不是賴賬不還,一定可以退出貨款的。”
學校方的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回言。
林春平也是搖頭嘆氣:“倪才道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怎麼還可能要他還錢?”
林弘毅只說必然可以,賀翠蓮先自開心起來:“弘毅,真的能行嗎?你見過倪才道的,到咱家來過。找到他就好了!”
林弘毅連聲打著保票,學校方的人也略微放心,起身告辭:“那好,林老師,我們就先回去了。您這裡抓緊找一找,學校的錢,真的都是很緊張。”
林春平起身送走這兩人,再回來看著林弘毅:“弘毅,你說說,應該怎麼辦?”
“辦他還不容易!?”林弘毅笑著說,“週六晚上我去找他。”
“哪裡去找?怎麼找他?”林春平將信將疑地一再詢問,林弘毅只是笑而不答,隨即走出北屋,
賀翠蓮先做寬慰,長出口氣後對林春平說:“弘毅長大了,管用了!”
走到院子裡,忍不住急切想要眺看三十年前京城的念頭,林弘毅四處看了看,就搬來靠在院牆邊的木梯。
搭在屋簷邊,他踩著梯子爬到了屋頂。
小心地踩過屋瓦,他站在屋脊上。
二零二一年重生於一九九一年,這是上天給予的幸運,還是上天的又一次考驗?
還用說嗎?重生今世,當然要驅除前生的遺憾,也就是為世間多添一些和樂。
林弘毅忍住心中的激動,四處眺望。
目所能及之處,盡是月色中安詳的景象。
此時入目的天際線,與幾十年後相比非常祥和——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沒有過度的炫彩燈光。
南北兩個方向,與自家居住的一樣,都是連片的四合院,間或冒出幾株槐樹、棗樹。路燈的白色光亮,點綴在昏暗的衚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