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降塵嘴角帶笑,目光凌厲,“後來,就是哥哥給你講的那個故事,你不是都聽過了,還沒聽夠?”
忘川握起拳頭,朝著他的臉揮了上去。
弗降塵不躲不擋,生生地捱了這一下。
不過她的磁力場並沒有恢復,不然這一拳非要將他的鼻骨打斷不可。
忘川滿心滿眼的怒火,就想把他立刻撕碎了,“你真卑鄙!”
他偏過頭,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慢慢地回過頭,仍是嘴角掛著笑,目光比之前的更加陰狠,“姐姐是第一天認識我麼,我是從虎狼窩裡出來的,不卑鄙的話,連自己的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忘川語塞,竟覺得他說的無懈可擊,但又從心裡鄙視,難道別人的路就那麼好走?所以才不會變成像他一樣的人。
可惜他這個人的思想已經被荼毒,而且毒到了骨子裡,沒有懸崖勒馬的機會了。
她俯身去扶地上苟延殘喘的‘火人’,然而還沒碰到那‘火人’,弗降塵接著又是一腳,將那人踢得遠遠的。
忘川猛地抬頭,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他則是一臉春風寫意的笑,“姐姐,別生氣了,你看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小東西,聲聲憂死了,我補償你更多,它們都會像聲聲憂一樣聽話。”
他確實是瘋了,忘川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過他倒是提醒了她,他口中所說的補償她,難道…
“聲聲憂的死和你有關?”
可是當時她在烈焰雌蟲的坑底,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歪著腦袋,似乎真的在想他到底有沒有參與。
良久後,他彷彿恍然大悟,拍手道:“哦,我想起來了,其實一開始我就在聲聲憂的體內注射過混合的液態瑬氧,它就算在烈焰雌蟲的坑底能活下來,最後也變不成徹底的汽人,而她體內的液態瑬氧也不純淨,喏…就像這地上的小東西們,活不久的。”
忘川看著這樣天真無邪的一張臉卻能說出這麼惡毒的一番話,而且再看看地上匍匐的人,都是他的手筆,他害了聲聲憂還不夠,還要把全部的人都拉過來陪葬。
然而這還不夠,他繼續陰森地笑著說:“姐姐,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把這些都告訴你?”
忘川的目光裡有一把刀,早把他砍成了爛泥。
他仍是笑著,一點不在乎她看他的眼神,自顧說道:“姐姐你還記得是你救我的嗎?當時我在內泉池的出口,你把我從那些汽人的嘴裡救了下來,後來你還多次維護我,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想著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幸好有你,我才不費吹灰之力把露離和空空都引到了水冰幔層,不然以露離的個性,他從內宮出去了,就一定不會回來。”
“你…”忘川疑惑地看著他,心裡警鈴大作。
他笑意漸濃,“姐姐你就是太單純,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明白。”
忘川不語,他明顯就是話裡有話。
“露離對你不理不睬,你沒想過是什麼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你,空空死了,他被生擒,因為你一意孤行,讓他唯一的玩伴,自裁於他面前,也因為你,他的母親灰飛煙滅,更是因為你,他的腿永遠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