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腿行動不便,很多時候並不能真正用上力,但是這麼長時間在腦子裡模擬,終於可以實踐時,他想象的一些技巧居然也能派上用場。
只不過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免不了捱罵,從忘川感覺到疼開始,她就開始抗拒他的靠近,“別…別…真的不好…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做到一半,如果半途而廢,才是真的不好。
露離也不管她罵不罵,反正一旦開始,他是絕對不能停下來了。
他已經忍了太久,對於她的抗拒,他只能慢慢誘導她,一邊封住她的嘴,一邊又安慰她:“乖,別躲了,一會兒就好,好不好?其實我比你更難受…”
“那你還繼續,你快…”她說不出口,而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有奇怪的反應,這些更是讓她羞於啟齒。
露離專注於攻堅克難,銀色的鬢髮被汗水打溼貼在臉邊,他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抱住她。
若水受他情動的影響,時而蜷縮時而舒展,在空曠的天幕下,以黑暗為海,宛如浮動的水母,發出盈盈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結束了。
露離用自己的外袍將兩個人包住,忘川整個人像是被煮熟的蝦子,蜷縮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他們就像是長在一起的連體嬰,靜靜地躺在軟絨絨的草地上。
“其實我看到流星,想到我的母親了。”
饕餮之後,露離感覺到整個人都徹底放鬆下來,也很容易就吐露出自己之前的心思。
忘川仍是悶在他的懷裡,不吭聲。
露離知道她不習慣,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其實就是害羞。
他勾了下唇,自顧自地說:“她這一生就只看到過一個天,可惜那個天塌得太快,都沒來得及讓她回想,她這輩子已經走到終點。假如她像你一樣,能走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許會有不同的結局。”
有一滴晶瑩的如同寶石的水滴掉在她的臉上,她剛想抬頭,卻被他摁住了腦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有時候我會想我為什麼要活著,活著究竟有什麼意思?我在萬眾矚目的位置上,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除了空空,那個傻小子。很多年前我甚至想和他換一下,後來我慢慢想通了,其實也不是想通了,而是覺得我看到的世界太小了,應該去外面看看,至少不應該想我母親一樣,只看到了眼前。”
忘川覺得剛剛還那麼熱烈如火的一個人,轉眼間就如墜冰窖,她好像都有點不認識他了,幾乎在她的印象中他對於什麼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態度,就連生死都是輕飄飄的,倒也不是說他墮落,而是有一種自信的坦然與淡定。
他從沒說過他羨慕別人,更沒說過他覺得什麼都沒有意義。
她輕輕地抱住他的腰,悶聲道:“嗯,以前我也有過沮喪的時候,不過…”
她突然意識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會牽扯到祭留,這個人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好的記憶,對於露離來說更不是什麼好話題,於是生生停在這兒,她又沒有隨便就能轉移話題的能力。
露離自然聽得出來她馬上就要說出口的人是誰,於是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報復性地親了她一下,“我不想聽見那個人的名字。”
忘川有些小小的雀躍,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像見他生氣但又不是真的生氣還挺高興的,她噘嘴道:“我沒說。”
“想也不行。”露離難得較真,一般來說,他通常對於什麼都不太計較,但是每每想到那個人獨佔了她那麼長時間,他心裡就憋火,倒也不完全是吃醋,更多的是心疼和替她不值。
忘川一時半刻沒辦法理解他這種複雜的心情,只覺得他最近變得有些霸道了,她根本也不想記起曾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和人,但如果這種事情她也能控制的話,她就不是人了。
她擰了他的胳膊一下,說道:“我也沒想,只是順著話說到了。”
露離沒說話,壓著她又親了一下,“你還說。”
忘川瞪大了眼睛,有些回不過神,他已經這麼不講理了,她為什麼還不揍他?
她剛一張口,他又湊了過來,好像她只要再說一個字,他就要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