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降塵十分欣喜,笑道:“忘川姐姐,搶到手了…”
不過他高興的太早,話音未落,祭留甩出了一道微波橋又將魂咒鍾給捆了回去。
祭留不屑一顧地冷哼道:“不入流的把戲。”
他就算沒有中微子,就算被柱星螅侵擾,但在這裡,他還是有著絕對的優勢。
手腕上的密纖彷彿鋼針骨刺一點點侵蝕他的血肉,似乎要將他的手啃噬盡斷。
他咬牙將體內的柱星螅都逼到了手腕處,既然疼就疼到底。
柱星螅在皮肉之內瘋狂流竄,而密纖也漸漸深入皮下,兩股不同的力量形成了抗衡,他的身體被當成了戰場,任由它們折騰。
弗降塵又將粗毛短刷上第二層絨毛卸了下來,再次形成了一個絨毛環,在刷子與忌羈交鋒的剎那,去搶奪微波橋束縛下的魂咒鍾,這一次並沒有得逞。
不過劇烈搶奪的過程中,微波橋及時將訊息反饋給了祭留,讓他又有了防備。
再下一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祭留感覺到體內的柱星螅在瘋狂地鼓動,雲鑼聲密集的曲調已然不能滿足柱星螅的流竄速度,它們似乎要衝破他身體的束縛,要徹底癲狂,直至暴體死亡。
他能承受的痛苦遠非常人想象,此時他的腦海裡飛出的記憶碎片是他小時候初染柱星螅的場景。
那麼多痛苦的日子,似乎佔據了他大半人生。
他無一日不是在煎熬中度過,而唯有她像他一樣對於疼痛抱著一種死磕到底的心態,絕不投降。
他想這一次的絕處逢生,會讓他的身體飽受摧殘,或許他再回久流就會有人挑戰他的權威,而獵辰統帥的位置也該換個人來了。
可那又怎麼樣,時空冊裡他會成為那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首創,因為他改變了整個久流的命運。
他一定要拿到楹漣石。
弗降塵準備卸下短刷上最後一層絨毛,在這之前,他得告訴她,如果這一次不行的話,他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忘川姐姐,你知道若水是哥哥的生命格,那你知道什麼是我的生命格嗎?”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明亮又期待的光,彷彿回到了最初,他還是那個心無城府的小男孩。
忘川搖搖頭,但很快又將視線越過他,落到了那柄要了空空命,沾著露離血的短刷上。
弗降塵點了點頭,不知她是否回想起他除了做過那些殘忍的事情,還幾次和露離一樣為她而奮不顧身,不過這些在活下來之前,都已經變得無足輕重,“對,這個粗毛短刷就代表了我的生命格,刷子上有三層絨毛,若是卸下最後一層,就只剩下刷箍了,我會把刷箍交給你,那就是我的命。”
忘川搖了搖頭,心道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弗降塵忽然抓起她的手,深情流露道:“我喜歡你,忘川姐姐,我願意把我的命交給你,你能不能也喜歡我?”
忘川十分無語地掀了掀眼皮,這個蠢貨,難道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用手捂著胸口,她都快翹辮子了,還說什麼廢話!
弗降塵見她十分不耐煩的表情,以為她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告訴他,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