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剛剛在劍鞘之外受了祭留的那一槍,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樣。
不過只要她一動,便覺得心臟好像懸起來一樣,搖搖晃晃的。
她伸出手,手背上的血脈顯現出紫藍色的光澤,像是要凝結的前奏。
難道她的心又開始想以前那樣被巖冰封住了?
她試著張開口,“我…”
她本來想說一句完整的話驗證一下自己剛才的猜想,但是她一開口就覺出與以往不同了,可又不是最開始的那種語塞。
她用力地摁住自己的胸口,想讓裡面好像漂浮的心臟穩定下來,可無論她怎樣做都不能讓這顆心安定下來。
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露離對她說的話,他說她幼稚,喜歡她是因為覺得她新奇,無知無畏,他收回了對她的心意,若水和笙息都不會再跟著她。
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讓她倒在了地上,剎那間她又好像忘記了一切。
她像是回到了最初,一無所有的時候。
她對於過去和將來都沒有概念,似乎整個時空都與她沒有關係。
可從祭留把她帶離這裡開始,她就有了情,有了羈絆。
雖說她的情感與常人不同,或許可以用冷淡來代替她對這個世界的回饋,但她那時候對祭留的信任卻是她全部的信念,就如同此刻她對露離的依戀,是,她十分確定她對露離的情感與祭留不同,是真正的喜歡。
可是他卻說他要收回對她的心意。
她不要再想了,也不能再想了。
還要活下去,如果活下去還有意義的話。
還有意義嗎?
她在心裡問自己。
難道她這個人的存在就要依附別的人嗎?
以前是祭留,現在是露離。
可是他們都不需要。
她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發作的頭痛更加劇烈。
似乎疼痛總會讓她更加清醒,只有疼在自己的身上才會知道活著有多麼不容易。
她要活著,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自己。
她還沒有真正地活過。
她猛地睜大了眼睛,不斷地摸著自己的中微子。
現在這是屬於她的中微子,不代表祭留給她的信物。
既然祭留能透過中微子可以探知到她的秘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透過中微子探知他的?
她調集了磁力場,將深思凝聚在這顆衍生與祭留的中微子上。
以她為中軸,她能感知到時空光錐的一面與祭留的磁力場相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