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對了,忘川不得不承認:“我是幼稚。”
幼稚到相信一個人,便相信他的全部,直至背叛與欺騙血淋淋的擺在面前。
幼稚到再次選擇信任,便毫無保留地付出自己的真心,最後被告知她不是對的人。
露離冷漠疏離地看著她,微握拳頭,笙息和若水皆從她身旁呼嘯而過,彷彿以此證明他的決心。
而就在她第一次感受到傷心的剎那,一股冷熱錯雜的疾旋風從她的背後穿梭而來。
弗降塵率先感知到不對勁,不過也已經來不及了。
忘川怔怔地感受著無比強大的熱能將她穿透,她被熱流的漩渦帶著翻了身。
而祭留拿著華溫槍正對準了她。
她終於咧開嘴角,不可思議地笑了。
她從未笑過,從未感覺到幸福或者高興過。
可現在她覺得很想笑,生亦何歡,死又何懼?
她接著笑得更加放肆,幾乎是哈哈大笑。
華溫槍穿透的胸腔並不疼,她知道這是久流最新的星際作戰裝備,不過還處於研發階段,並沒有大批次投入使用,而且據她所知,華溫槍也有等級,最高等級的只有一把,想不到最後會用在她的身上,她可真是十分榮幸。
祭留面不改色地盯著她,手中的華溫槍卻險些拿不穩。
而弗降塵則是飛快地跑到她身旁,在即將觸到她的一瞬間,忽然整個內地幔都彷彿被罩上了一層濃霧,而忘川則在濃霧之中消失了。
這一次消失的只有她一個人,誰也沒帶走。
露離看著瀰漫的團團濃霧,漸起漸消,最終只剩下搖曳的宮燈在孤獨的閃爍著。
他如願以償,只不過這一次她受的傷更重,或許要用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
其實誰都沒有注意,隨她消失的還有若水,以及她搭建的半天基。
露離從上面狠狠地摔了下來,滾到了地上。
弗降塵並沒有先去找祭留算賬,而是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在他身上發狠地踹了兩腳:“哥哥,你可真是夠狠!”
到了現在誰都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對於彼此的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露離撐著最後一口氣,桀驁不馴地笑了笑,微弱地聲音說道:“我還不夠狠,如果我夠狠,就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弗降塵點了點頭,眼睛裡滿是兇惡,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則已經開始使用捻手語。
祭留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當他將華溫槍對準忘川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如今的局面,再握手言和就是痴人說夢。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弗降塵一直都知道祭留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取走他口中的楹漣石。
至於一開始談好的條件,他自己沒想到最後會出現變數,祭留說過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不到黃河不死心,因此他會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所以當他得知最後一步就是要取忘川的巖冰心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