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祭留說過,她的磁力場會在十日之內恢復。
他頓時慌了,若是她走了,今天的一切都白費了。
他必須要找到她。
他放下腳,將露離揪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咆哮道:“說!她到底在哪兒!”
露離重重地咳嗽了幾下,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氣喘吁吁道:“我不知道。”
這時在一旁隔岸觀火的祭留開口道:“這裡有奇怪的磁場。”
弗降塵咬牙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奇怪的磁場?”
露離心下一緊,弗降塵不知道燭天季當年為了方便隨時和香袖幽會,又為了製造一些特殊的情趣,才建造了連通兩間石室的隧洞,而祭留不同,就像忘川一樣,他們好像對於這種另外的空間格外敏感。
“在地下。”祭留言簡意賅,眼睛盯著露離身下的石床。
弗降塵頓時心領神會,將露離從石床上拽下來拋在地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石床挪開了,露出了隧洞的入口。
他大驚失色,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這樣一條通道。
不用費腦筋細想,這裡曾經是燭天季的寢室,而忘川住的是香袖夫人的小院,兩者之間有一條暗道,隨時方便燭天季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他翻身下來,再次一腳踩中了露離的胸口,恨不得立刻將他的骨芯抽出來。
這時被甩在一旁陷入昏沉的葳惢終於悠悠轉醒,奮不顧身地撲上去,涕淚橫流地望著弗降塵,苦苦哀求道:“塵公子,饒了離公子吧,他什麼都不知道,是婢子,都是婢子告訴他的。”
弗降塵連看都不看她一下,直接從袍子裡甩出粗毛短刷,輕而易舉地在她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懸在她臉上的一滴淚甚至都沒來得及掉下來,她就已經死了。
露離憤恨地攥緊了拳頭,不過還沒有所行動,那柄粗毛短刷已然橫掃而過,他的手腕頓時鮮血噴湧。
弗降塵發狠地盯著他,“她在哪兒?”
祭留雖比他還擔心忘川會逃離這裡,畢竟她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如果沒有她,就算能開啟花溢宮,一切都將是無用功。
但他很冷靜,時至現在,他仍覺得自己才是最瞭解忘川的。
他覺得她不會是個逃兵,就算是死,她也毫不畏懼。
她一定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忽然地面劇烈地震動了幾下,他和弗降塵被搖晃得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緊接著便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瞬間低了好幾度。
四周的牆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了一層冰霜,在牆縫裡隱著的守宮液人都被寒氣給逼了出來,烏壓壓地在地上倒了一片,不過他們都礙於弗降塵的威壓,誰都不敢出聲。
露離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嘴角微彎。
而弗降塵顧不上他了,飛快地從他身邊拿起骨刀,衝出了石室。
祭留也預知到發生了什麼,跟著他快步走出石室。
可兩人剛奔出小院,還沒出柵欄門,忘川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