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留仍是高傲地昂著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絕的眸光,“弗降塵,你太小瞧我了,你以為你把密纖種到她的身體裡,就能掌握控制了她了嗎?你骨子裡是低賤的半骨人,而想要在短時間內成為骨人,除了要進入花溢宮,拿到楹漣石,你還缺非常重要的一環。”
“你…”弗降塵沒想到祭留居然還留了一手,不過轉眼也想通了,“拿捏人的手段,我是自愧不如。”
他笑了笑,側過頭看向忘川,挑撥道:“忘川姐姐,你聽到了嗎?他對你留的可不止一手兩手,你小心點。千萬別再相信他了。”
忘川見怪不怪地看著他頂著一張稚嫩的小臉,句句珠璣地挑撥,十分無語的別過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不動她,直到你拿到楹漣石。”弗降塵直起身子,擋在忘川身前。
祭留沉著臉,思考了片刻,“但願你說到做到。”
弗降塵牽了下嘴角,慢慢踱步向前,直到走到祭留面前,右手一揮,那蘑菇雲石桌又重新回到了門口的位置,他聳了聳肩,下了逐客令:“請吧,我們還有正事要談。”
祭留比他高出半個頭,越過他看向石床上的忘川,然而僅是面無表情地盯了她幾秒,轉身同弗降塵越過堵在門口的石桌離開了。
忘川正要起身,那蘑菇雲似的石桌突然抖了一下。
她震驚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它又一動不動了,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於是剛要起身,那石桌又抖了一下。
忘川這一次看得真切,心想怪不得弗降塵會把石桌留在這裡,原來竟是個活物。
她試著衝那石桌喊道:“喂。”
石桌渾身抖了幾下,那動作十分‘妖嬈’,若不是它形態本身就是如此,恐怕扭得還要比剛才那兩下噁心。
她下了床,發現自己的軍靴也不見了,只有一雙用粗纖維編織的拖鞋,於是她只好將就著穿上,慢慢地朝石桌走過去。
“你能聽到我說話?”
雖然她覺得也有點不可思議,但好像這石桌真的能聽見她的聲音,不然剛才不會扭得那麼厲害。
只不過剛才弗降塵在的時候,它穩如磐石,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耍寶。
就連祭留進來,將它掀翻了,它也是一動不動。
難道…這石桌就等著她落單?
她走近了,才看清這根本不是石桌,而像是植物的塊莖,上面還能看到植物纖維的紋理。
她伸手摸了摸,這作精的東西果然又扭了扭,忽然從蘑菇雲形狀的下端伸出一隻觸手似的東西,勾了勾她的腳踝。
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
她低下頭看著勾住她腳踝的觸手,明知它不會回答,還是傻呵呵地問道:“你認識我?”
那隻小觸手忽然自斷了一部分,同弗降塵給她腳踝上纏著的密纖一樣,順著那密纖的紋理纏在了一起。然後它又用同樣的方式纏住了她另外的一隻腳的腳踝。
然後短了一半的小觸手直起來,衝她擺了擺,像是在告訴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