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留狼狽地捂著腦袋,跌坐在地上,也在緩神。
弗降塵舉起熔匙令,命令道:“把這兩個人捆在一起。”
液人行動迅捷,趁著紊亂的氣流,將耗盡力氣的露離還有祭留綁了起來,押到了弗降塵面前。
弗降塵根本懶得看一眼,徑直從他們身上跨了過去。
忘川聽到有腳步聲,直到眼前伸過來一雙手,她抬起頭看到了弗降塵殷勤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忘川姐姐,我扶你起來。”
忘川雙手拄在地上,無視他的援手,硬是憑自己的力氣站了起來。
弗降塵訕訕地收回手,說道:“忘川姐姐,你就這麼討厭我?我記得之前你還替我出頭,可為什麼你現在又對我這麼冷淡?”
忘川冷然瞥了他一眼,“我最討厭欺騙。”
“可是…我如果不那樣,你以為我還會好好站在你面前,和你說這些話嗎?忘川姐姐,你天生勇敢,和我不同。我必須得夾起尾巴做人,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難道就不想堂堂正正地抬起頭…”
“說完了嗎?”忘川才沒時間聽他廢話,直接打斷了他。
弗降塵的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他以為她受了那麼苦,一定能明白他。
可是他沒想到,她會這麼不通情達理。
他心裡十分不痛快,悄悄地抬起胳膊,拇指和中指輕輕地捻搓起來。
頓時周圍迴盪起悅耳的雲鑼聲,忘川感覺到一陣眩暈,還沒來得及反應,弗降塵不離身的那柄粗毛短刷已然抵在了脖子底下。
弗降塵默默修習捻手語數十年,比他母親的功力還要爐火純青,而捻手語的音調不同,傳達的指令也不同,作用於人的效果也不同。
就像此刻,他僅僅是讓忘川喪失了行動力,卻還保持清醒的狀態。
他站在她背後,一手扶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則緊握短刷,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弓著身子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道:“忘川姐姐,我以為你會了解我,可沒想到你和別人一樣。”
忘川試著聚集磁力場匯在外周,然而自內的磁力源源不斷向外輸送,可一旦透過皮裡膜外,那些磁力又都統統無緣無故地消散了。
花殤也一樣,凝蓄到一半就再也無法繼續凝蓄。
她連想擰斷他扶在她腰間的手,都只能是想想,根本無法付諸行動,於是冷慼慼地說道:“欺騙就是欺騙,任何藉口都是藉口。”
聽到她的話,露離擰著脖子想往她這邊看過來,被液人強行摁住了腦袋,不過他倒是還不忘嘴快:“不虧是我看上的人,一語中的。”
弗降塵發狠地掐住了她的腰,故意給液人發號施令道:“給離公子點顏色瞧瞧!”
壓著露離的兩個液人,一左一右扯著露離的耳朵,左右開弓地扇他耳光。
耳光的聲音很響,恰好能遮住雲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