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最初也是有這種跳動的,在遇見祭留的那一天,就是像剛剛那樣,他一抱起她,那種不可遏制的跳動就瘋狂地開始了。
她聽到了祭留的心跳聲,還問他那是什麼。
他對她說:“是為你而生的象徵。”
他渾身是傷,仍是牢牢地將她護在懷裡。
她不知他從何而來,亦不知他為何要救她,只是在她有意識的那一刻開始,在漫長的冰冷中等待與期盼下,她見到唯一的一個人,就是他。
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被困在這柄劍鞘之中也不知,因此少年的他為她破開封壁,一身傷痕地帶她走時,她便對他篤信無疑。
後來回到久流,他告訴她,以後不能常來看她,讓她頑強地堅持下去。
她很聽話,相信只要她一直堅持,他就一定回來看她。
可她不會講話,長得又醜。
沒人願意理她,甚至時間長了,那些小洋花軍見無人看顧她,便開始合起夥來欺負她。
小時候的她,膽子小的很。
見到小蟲子都會躲開,更別說一群人欺負她,她根本不敢反抗。
一個人縮在角落裡,任由拳頭和腳印如雨點落在她身上。
她哭得時候,因為臉上的褶子疤痕,會更醜。
於是她們便堵住她的嘴,讓她憋著。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流進雙鬢間,就像流的汗一樣。
久了,她便習慣了不出聲的哭。
一群人圍著她,看她的嘴一張一合,無聲地抽泣,哈哈大笑。
那是她們的樂趣,卻是她永生難忘的傷疤。
終於有一天,她盼星星盼月亮把祭留盼來了。
那是唯一的一次,她見到他以他原本的面目來見她。
他就像是久流星上的縹緲光,一寸一寸地將黑暗從她身上驅趕走,他牽著一匹白色的小馬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讓她覺得那就是整個時空裡最溫暖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