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那把離子束槍,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她啟程去銀夏的那一天才剛剛製造出來的新武器。
人在被射中之後,死得悄無聲息,而且身體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是暗殺的絕佳之選。
當然這些都是祭留親口告訴她的,當時他也是這樣面對著她,手中拿著離子束槍,不過槍口並不是對準她。
“你、要、殺、我?”忘川有話藏不住,自然要問,而且還是毫不遮掩的問。
祭留面露冷色,淡淡道:“你忘了你的職責,難道不該殺?”
忘川一時想不出她忘了什麼職責,不過卻無端鬆了口氣,她到寧願他用這種理由殺了她,也好過被他當成一個不可多得的實驗原材料。
“你、說。”忘川平靜地看著他,已經很坦然地面對這樣的結果。
露離冷若冰霜道:“你破壞了冷度能實驗。”
忘川很詫異,“我、沒、有。”
關於冷度能,她只是聽說過,而且她來銀夏正是因為楹漣石是整個冷度能實驗後期的核心材料。
據說冷度能是在以人體耗能為零的情況下卻能夠維持自身最強的磁力場,意味著人體不衰不敗,並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若是成功的話,將會改變整個久流的人類,乃至整個時空星球。
可現在她尚未取到楹漣石,難道是在指責她辦事效率太慢?來銀夏這麼久,找楹漣石的事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祭留卻沒解釋,直接對準她又是一槍。
這次她面朝他,能清楚地看到他射向她時的眼神,殺伐果決,不留一絲情面。
而她又極度敏銳地躲過了這一槍,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再一次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沒、有。”
可祭留絲毫不聽她的辯白,眼神中釋放出的殺意也越來越明顯。
忘川周身冷汗淋漓,意識到這或許又是個幻境,眼前非要殺她的人也是假的祭留。
可是為什麼在她幻想的場景中,祭留會以這種面目出現?
容不得她分神,祭留扳動了扳機,又是一束離子分別從四個維度的方向朝她射了過來。
這一次她知道躲不過了,遂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著被離子束穿透。
然而當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轟然一股熱流將她包圍。
灼重的呼吸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就在耳邊。
忘川猛地一驚,似乎整個人從另外的時空中被甩了出來,於是大口大口地喘氣,緩了片刻,才看到包著露離雙手的面遮滲出大片的鮮血。
而他彷彿累極了,歪倒在她身旁,赤裸的上半身全是雜亂無章的血痕。
若水忽閃著微光,傘緣處染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