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一遍又一遍地掃視著站在她面前,想置她於死地的一張張面孔,有些她根本不熟悉,甚至有的她素未謀面,她不禁想問她們到底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她們這樣恨她。
這時白戀薇掐住她的下巴,彷彿看懂了她的想法,近乎瘋癲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會這樣對待你?我告訴你,這個時空裡有許多人都是不該存在的,就比如你,你就該死。別想著統帥會來,他來也不是為救你。”
忘川本也沒想過祭留會為了她而來,雖身在劍鞘之中,但聽白戀薇說到統帥,她一下子想到的便是祭留。
她的時空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錯亂無章的,若她被封在夢裡的劍鞘內,那說明祭留還沒帶她回久流,畢竟她所有記憶的開端都是從這柄劍鞘內祭留朝她伸出的手開始。
而現在明擺著她已經是洋花軍中的一員,而白戀薇口中的統帥也似乎不是松白晗,而是帶她回久流三年後才成為獵辰統帥的祭留。
眼前經歷的這一切,她曾刻骨銘心。
那一次最後的結果,自然也是她在忍受非人折磨後,毅然活了下來。
白戀薇親自給她鬆綁,她被拔掉了所有的指甲,遍身都是粒子針留下的看不到的針孔,血不會流出來,卻在皮下以緩慢而蝕骨的速度滲出。
她的每一寸面板都像是被生生剝掉鱗片的魚,紅白交織,慘不忍睹。
饒是動一下都是牽筋離骨的痛,她還是在白戀薇從她頭上踏過去時,狠狠地抓住了白戀薇的腳踝。
她憑著僅存的一點氣息,死死地扣住白戀薇。
在一片驚叫慘叫聲中,生生地從白戀薇的腳踝上摳下一塊肉來。
這一次,她不會那麼晚下手。
白戀薇還沉浸在對她的壓倒式欺凌中,絲毫沒留意到她悄然轉過去的臉。
忘川瞅準了機會,一口咬住了白戀薇耳旁的一縷頭髮,奮力往外一扯。
白戀薇猛地在她胸口處推了一掌,尖叫著捂住了半邊被扯掉頭皮的腦袋。
忘川呸地一下吐掉了沾著鮮血的頭皮和頭髮,冷然地看著她。
白戀薇捂著傷口,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們愣著等死呢!還不動手!”
忘川閉上眼睛,毫無波瀾地等著她們的殘風暴雨,不過就是一場毫無新意的蹂躪,她並不在乎。
若是她死不了,那這一次她們統統都得死。
可是就在她的全世界都陷入黑暗中,忽然一道光撕開了她們的包圍圈。
她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