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幾乎全部的洋花軍聯名舉報她鬧事,還打傷了幾個女戰士。
當時洋花軍最高階別訓練官是白戀薇。
忘川天真的以為她渾身上下的傷痕就能說明一切,那些人的話根本不值一提。
但事情與她料想的截然相反,白戀薇根本沒有查驗她的傷口,只是問是不是她先動的手,她點頭承認了。
然後白戀薇甩了她一巴掌,接著又問她有沒有打人。
她被打得鼻子冒血,竟還存著一線僥倖,以為事實勝於雄辯,她又一次點頭了,白戀薇很痛快地給了她第二個巴掌。
腥鹹的鮮血流進嘴裡,她被打的一邊耳朵嗡嗡作響,她整個人都彷彿陷入了黑暗的漩渦之中,周圍皆是刺骨的冰潮,將她裹挾帶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從那以後,她明白了一件事,原來一直以來的磕磕碰碰並不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的仇恨。
人的仇恨可以無根無據,無憑無證,甚至可以憑藉卑劣的手段恣意妄為。
她和那群人連和平共處都做不到,更別說是融洽的交流。
“忘川妹妹,你在聽我說話嗎?”露離搖晃著她的手腕,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忘川剛想說話,忽然一陣陰風拂面而來。
露離幾乎同時反應過來,瞬間邁到她前面,將她整個人壓入懷裡。
連帶著聲聲憂都往前撞了一下,緊緊地貼在她身側。
然而緊張了半天,好像也只是一陣風。
忘川悶在他胸口處,又聽到從胸壁裡傳來的砰砰有力的心跳聲,竟覺得有些神奇。
她還從沒認真聽過一個人的心跳,更確切一點說,她以前並不知道人是有心的,心還會跳動,而且跳動得很有節律,好像在用這種方式交流秘密。
可為什麼她就沒有心跳呢?
難道她其實和那些蒸汽蛙一樣,真的是個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