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降塵連連點頭，道：“是，哥哥。我只是…只是覺得那傷疤很…”
忘川握了拳，淡淡道：“很、什、麼？”
先前那一次弗降塵的聲音太低，走在最後的露離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是模模糊糊聽到了在說她的臉，可剛才弗降塵說的話，他一字不差地聽到了，頓時驚詫不已道：“傷疤？”
他明明看到的是一張完美無雙的臉，別說傷疤，連一絲瑕疵都沒有。
因此最初才亂了心神，連她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怎麼弗降塵看到的和他不一樣？
“很、什、麼？”忘川仍執著於弗降塵剛剛未說完的下半句，冷聲質問道。
弗降塵猶豫了片刻，回過頭，一雙小鹿般的眸子半垂著，“很…可惜。”
忘川怎麼也沒想到他說的竟是可惜，這麼多年幾乎見過她的臉的人都是如出一轍的厭惡，最好的也不過是不予評價，平淡視之，而至今她也就只遇見了祭留一人而已。
“什、麼、意、思？”看弗降塵平時膽小如鼠的樣子，加上這段時間的接觸，忘川覺得他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那她到要問清楚他到底為誰可惜，又可惜什麼。
露離也湊上前，似乎比她還著急想聽聽弗降塵的答案。
弗降塵微微低著頭，更加不敢直視她，輕聲道：“可惜大多數人都喜歡看表面的光鮮亮麗…”
“說、重、點。”忘川最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讓人猜來猜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說的是什麼。
聽弗降塵如此一說，露離頓時心裡慪上來一股酸意，心道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挺會討人歡喜，於是不情不願地嘟囔道：“他的意思是你有獨特美，一般人欣賞不來，只有像我這樣的不一般人才能欣賞。”
“不，不是…”弗降塵急切地擺手。
“那、是、什、麼？”忘川頂開湊上來的露離，看向弗降塵。
弗降塵偷偷瞥向露離，似乎想開口但又不敢。
忘川朝露離的方向邁了一步，擋在了他的前面，然後才又問弗降塵：“是、什、麼？”
弗降塵攪著兩隻手來回揉搓，最後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將手垂到一旁握成了拳頭，抬起頭看她：“可惜姐姐人善，還要遮著臉，應該是迫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