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一聽療傷,立刻又反悔了,馬上說道:“好。”
他挑了挑眉,立刻將汪在手心的一小灘血盡數抹在了聲聲憂被刺中的肋下面板上。
這時忘川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還要盡力安撫住聲聲憂,避免它亂動、亂叫。
可就在露離抹完的一瞬間,她眼前忽然一黑,銀絲黑底帽子連帶面遮被掀了下來,整張臉赤裸裸地露了出來。
她的雙手還捂著聲聲憂的耳朵,根本無法遮擋。
周遭的熱浪滾滾而來,灼得她眼圈發燙。
她不知所措地垂下頭,避開來自露離和弗降塵萬分驚詫的目光。
有那麼一瞬的怒火燒上心頭,但很快就消退了。
忘川習慣了這種類似於捉弄的行為,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也瞭如指掌,無非就是指指點點與無盡無情的嘲諷。
無所謂了,誰讓她生來就是這樣的臉呢。
可露離和弗降塵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似的,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比她還不知所措。
直到空空宰夠了蒸汽蛙,拔好了皮,喊著走過來,“離公子,正好四個人的…那小怪物…”話到一半忽然瞧見露出真容的忘川,也住了嘴,雙手拎著的幾張蒸汽蛙皮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她…”
這時露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把帽子重新給她戴上,還順帶拉下了她的面遮。
“看什麼看!讓你們看了嗎!”明明他是始作俑者,卻衝另外兩個十分無辜的人發脾氣。
空空還沒從剛才的震動中清醒過來,呆呆地指著她,說話也不利索了:“她、她…”
忘川卻忍夠了,抬手要摘下帽子。
露離抓住她的手腕,倉皇地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再看她,“別動。”
忘川沒了磁力加身,就是無比普通的女人,力道自然不如男人,根本甩不開他。
這時她懷裡的聲聲憂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抬爪在露離的手背上撓了一下。
他立刻疼得收回手,跳腳道:“啊呀,你這小怪物翻臉不認人,剛給你療傷,現在就撓人。”
忘川本以為聲聲憂會衝他發出警告的嚎叫,可它僅僅只是不痛不癢地撓了他一下,到讓她有些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