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染估摸著要是現在這裡只有源稚生和源稚女兩個人的話源稚女能抱著源稚生哭個沒完!
可就在這時墨秋染和源稚生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兩人一愣,摸出手機。
“我學長的。”墨秋染說,“你呢?”
“……橘政宗。”源稚生輕聲說。
就在剛剛他們還在商討關於如何找到能夠證實橘政宗和王將就是同一個人,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是橘政宗一手促成的證據……雖然沒有證據但源稚生的內心實際上已經有些相信了,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橘政宗能夠做到的,都是橘政宗有理由去做的。
可現在當橘政宗的電話就這麼打過來了的時候……源稚生竟然有些慌張,此時此刻他已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自己的這個“老爹”。
人生如戲,曾如此親近的人之間的反轉竟來得如此迅速,假如在四天前墨秋染還沒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源稚生說只需要四天的時間他就會對橘政宗產生懷疑,只要證實就會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那源稚生是一定會嗤之以鼻的。
可現在這樣的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
墨秋染一個閃身到了街頭的另一邊接通電話。
於是源稚生按下了接聽鍵,開啟了擴音。
“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新的任務麼?”源稚生問。
“是啊,新的任務,”電話那邊的橘政宗輕聲說,“我記得你的願望是想要去法國天體海灘賣防曬油。”
“……是的。”源稚生說。
“可惜啊,你的夢想應該是很難完成了……新的任務,就是讓你成為蛇岐八家新的大家長。”橘政宗感慨似地說。
“……你在說什麼?”源稚生皺眉,有些猝不及防。
“我馬上就要死了,”橘政宗緊接著說,“聽我說完……能夠治療繪梨衣的藥物,是需要從死侍的身上才可以提取出來的。
可死侍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呢對不對,所以為了能夠保證對繪梨衣的治療,我在源氏重工的地下,比輝夜姬的機房還要更深的地方,修建了一個培育死侍的地下空間……
隨著繪梨衣的長大,她所需要的藥物也逐漸的開始變多,所以地下的死侍數量也越來越多,我也擔心過這樣會不會導致更加嚴重的問題,但為了繪梨衣,我不得不這麼做,而不告訴其他人知道,是因為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樣或許就能減輕他人的罪孽吧……
源氏重工這座承載著蛇岐八家的重心支柱自誕生以來便是滔天的罪孽,而我,作為一切的是始作俑者,也早就應該去面對我造下的罪孽了,這一切都是我的決定,和其他所有人都無關。
就在剛才,死侍逃脫了,龐大的數量導致它們如潮水般向外湧動,它們渴望著新鮮的血肉,這樣的生物是不能被那些普通人看到的,所以我已經將源氏重工全部封閉,自建造之初源氏重工便是束縛這些地獄惡鬼的牢房,作為罪人的我將會在死侍的口下喪命,而解決這一切的你將會成為名正言順的新的大家長。”
說著的時候電話那邊儼然已經出現了嬰兒哭喊乃至鱗片劃過的聲音。
“……再見,老爹。”源稚生的臉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現在已然歸於面無表情。
電話傳來最後一聲爽朗的大笑,隨後被那邊結束通話,餘留陣陣盲音。
“著魔之人,往往口中冠冕堂皇。”打完電話回來的墨秋染做出點評,“準備脫馬甲跑路的時候還來這麼一出,他的演戲已經成為一種本能了吧?”
“……真是可笑啊……”源稚生抬頭感慨,隨後無奈搖頭。
如果是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前,他絕對會被橘政宗的這一番話感動得找不著北,率眾滅掉那些死侍群之後當上大家主說不定還得心心念念地天天跟橘政宗的靈牌嘮嘮嗑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