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的時候,晴川靜司的腦海裡總是不免想起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以及自己的現在的妻子。
畢竟,雪之下雪乃和晴川愛憐是他這輩子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嗯...以後還有,現在只是暫時)。
會經常不自覺的想起,嘛,也算是正常的事。
只是。
和雪之下雪乃一樣,晴川靜司直到現在也是會經常想起,自己與雪乃一起和愛憐坦白「我們結婚了」這件事情的那個晚上。
‘姐姐和哥哥結婚了,那哥哥還是愛憐的哥哥嗎?’
‘愛憐還能和哥哥、姐姐一直在一起嗎?’
‘哥哥,還會一直還寵愛憐嗎?’
這三個問題,晴川靜司和雪乃一樣,他也聽到了。
不過,和被愛憐拉進房間裡問這三個問題的雪乃不一樣。
那個時候,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將「妹妹的問題」、「雪乃的回答」全部都聽在耳裡的晴川靜司。
他發現自己除了在門外、在心裡對自己說‘愛憐,我和雪乃是一樣的’這句話之外。
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是連推開門、將房間裡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嘩啦的愛憐和雪乃擁入自己懷中,他都是過了一會之後才有那個力氣去做的。
他一直都不知道。
原來,他的妹妹、晴川愛憐的心一直都這麼害怕自己的哥哥會不要她。
但是在她的小小的身子裡,小愛憐更害怕自己的哥哥會不幸福。
所以。
在晴川靜司的目光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年幼、但心思卻意外十分敏感的小愛憐就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成全哥哥幸福的準備了。
“不行啊不行啊,靜司你這個哥哥當的不行吶。”
想起那天晚上,在雪乃和愛憐都睡著之後。
他自己從愛憐床底下找到的那個,自己在愛憐四歲生日的時候,送給愛憐的那個小揹包。
在那個揹包裡的裝著是,自己的妹妹愛憐最喜歡的衣服、最喜歡的玩偶和一張與哥哥的合照。
還有一封,他到現在都沒有開啟、以後也不會開啟的信。
“哦多,沙子進眼睛了。”
突然停下來、站在原地的晴川靜司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發紅的眼眶,笑著說了一聲。
“奇了怪了,哪來的沙子,怎麼吹進眼睛之後就弄不出來了。”
揉了好一會,把自己都給揉的眼淚都出來之後,晴川靜司這才放下手。
就在這時。
“嗯?”
餘光瞄見了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尤其是看見店裡面、一個穿著和他國中的制服一模一樣的制服的男生託著新鮮出爐的麵包從後廚走出來。
晴川靜司小聲唸了一聲店的名字。
“伊織西餅屋?看上去挺不錯的樣子,要不買一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