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維護面子這件事上,九叔是認真的,又指了指面前的張叔道:“就比如這張叔手中的釘子,在我道教中也有相應的法器。”
“師傅曾告訴過我,有一種已經失傳的法器名為滅靈釘,若是將這釘子從人的頭頂打入,可讓其人的靈魂永生永世不能離體……”
原本九叔只是想秀一下自己的道法知識儲備,在徒弟面前掙點面子,但越說,他的臉色就變得越是凝重。
“師傅,你剛剛說的,怎麼和我們之前看到的情況那麼像?”
李弋也是眼角微跳,忽然想起之前在李嬸的屋子裡、在張叔的屋子裡看到的景象,正是有一根釘子將兩個人的照片釘在了地上。
若是按照九叔之前所說,照片代表人的靈魂,地上的符籙、咒語代表著人形,那這釘子不就是代表著道教滅靈釘。
九叔和李弋頓時對視一眼,目中閃過一絲恍然。
難怪這小小的釘子能將人的靈魂封入軀殼之中,不得超生;原來對方用的是失傳已久的滅靈釘!
兩人正震撼間,忽然看見面前的張叔站起了身子,錘了錘自己的肩膀:“近幾日怎麼感覺渾身都有些無力。”
他看起來倒不是很在意,這安魂村地處偏僻,要找醫館只能去到戚家鎮上,太遠不說,花的錢還不少,所以這村子裡的男人即使有些小病小痛,一般都是不會找大夫醫治。
九叔倒是微微皺了下眉:“我們看到的畫面中,此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幫戚家制作滅靈釘了,”
“他的死因是什麼?”
李弋沒看出來,至少此時的張叔看起來無比健康,完全沒有那種大病一場的感覺。
更別說張叔的怨氣從哪裡來了。
一般能成為飛僵,一定有足以支撐他魔化的恐怖惡念,這惡念或許是因為仇恨,或許是因為遺憾,或許是像李嬸找到孩子的渴望……
但李弋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張叔留念的事物、徘徊人間的執念在哪。
畫面已經快速流逝了一個多月, 李弋和九叔也看出來了,這張叔的性格比較孤僻,暴躁易怒,人到中年,卻仍舊孤身一人,整日裡除了幫戚家打鐵釘,泡陰水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幹。
甚至於,他沒事幹的時候,也不出門,只是拿著些沉甸甸的鐵塊綁在身上,鍛鍊身體。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大半年,直到那一天,一個小女孩的出現。
“嗯?”
當時的張叔正在鍛鍊身體,卻是恍惚間瞥見半開的大門旁,正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小女孩,在怯生生的往屋裡看。
對於這個女孩,李弋已經非常熟悉了,一眼就認出,她正是幼年時的秦小蓮。
她怎麼會來到一個獨身鐵匠的家門口?
“看什麼看?去,去!”
此時的張叔也是第一次見到她,脾氣暴躁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第一時間便想將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