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聞言,陷入沉思,許久之後,他方才再次問道:“那這通泉城內百姓,為何一入夜就要在自家門外掛上一盞燈籠,莫非也和白家軍亡魂有關?”
“不錯!”關山轉身解釋道:“當年白家軍深受百姓愛戴,每次凱旋而歸,百姓便會在自家門外掛上長燃燈,預示白家軍魂久燃不滅。”
話到這裡,關山慘然一笑:“但可笑的是,原本百姓掛長燃燈是為了表達對白家軍的敬仰,現如今他們掛長燃燈,卻是為了防止被白家軍索命!
正如你先前所見,將士亡魂每晚都會出現,只為尋找那叛軍之人,而門外不掛長燃燈者便表示擁有異心,極有可能是叛軍之人......”
“而叛軍者,殺無赦。”薛浩補充道。
關山聞言,沉默的點了點頭。
薛浩瞭然,卻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如果白家軍真的成為了沒有理智的亡魂,先前在街道之上,為何只斬了那陰九皮,卻對自己無動於衷?
二人之後又聊了許久,講了許多關於通泉城的事,不過對於城內出現的陰四門,關山卻知之甚少。
不知不覺間,遠邊的天空浮現了一抹魚肚白,這天也快要亮了。
“好,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訴你了,至於這渾水你還要不要趟,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也勸不動你。”說著,關山便欲走進裡屋。
這時,薛浩伸手將其攔住,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何你能知道通泉城這麼多事,你,到底是誰?”
關山身子一頓,輕吐一口氣道:“一年之前,雷家鎮守上任,我便是那時的副鎮守。”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回地踏入了裡屋。
......
通泉城,鎮守府,幽暗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滲人的哭聲,可哭著哭著,這哭聲又變成了發狂的笑聲。
“陰九皮那廝,還說要活剝對方的皮囊,結果卻把自己的皮囊給搭了進去。”貼在牆上的紙人笑聲不斷。
手拿血淋淋大刀的漢子,用舌頭舔舐著刀刃上的血跡,呸了一聲道:“那廝的頭顱我看上了許久,我還一直想試試我這殺生刀能不能切斷他那脖頸上的皮肉,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新來的鎮守本事還真是不一般,竟然陰九皮那廝在陰溝裡翻船。”
這時,面色白皙的榮向義從陰影中走出,他望了一眼大漢以及牆上的紙人說道:“九層棺至少還需要上百人的血氣才能引動,你們懂我的意思。”
紙人停止了笑聲,大漢也撇首望來。
“懂?我們懂個屁!如今的通泉城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該死的將士亡魂,夜夜守著城中百姓,我們又不是那副將的對手,如何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嘿,我他孃的就不明白了,我們明明是在想方設法復活他們的主子,這幫傢伙還要處處與我們作對!”
持刀大漢越說越氣,手中殺生刀猛地落到地面之上,地板竟是被瞬間砸出一個窟窿,碎石落進窟窿當中,半天都沒個動靜。
“晚上有人護著,殺不了人也就算了,上面的人他孃的還不許我白天殺?說什麼曲容道夜晚陰氣盛,只有晚上血氣才能與陰氣交融,匯入最底層的九層棺中,這都是什麼狗屁道理?
老子想殺人便殺,想什麼時候殺,便什麼時候殺!
還有,榮向義,你他孃的不是在通泉城施展了幻術界陣,這城只能進不能出嗎?為何還是有那麼多人成功逃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