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五官分明,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墨漆。
他穿著一身白袍,白袍胸口中繡著“皇”字金文,而在“皇”字一旁,一個紅色的數字四異常醒目。
長孫斂見之,掏了掏耳朵道:“我當是誰進個城,還要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護皇庭四庭副庭主——危蒼!”
“大膽,護皇庭庭主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黃袍公子怒聲呵斥。
危蒼聞言皺眉道:“我說了讓你退下。”
“可是他......”
危蒼側目望來,不怒自威,黃袍公子見之,本欲說的話全部吞入腹中。
“我......我明白了。”黃袍公子這般說道,接而顫巍巍地退了下去。
“你們兩個也是。”
另外兩位公子聞言,躬身行禮告退。
剩下兩人遙遙相對。
城門處的長孫斂見此,輕呵一聲,他扭了扭自己的脖頸,這般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的緣故,這脖子長時間仰著,就有些不舒坦,你說該怎麼辦?”
危蒼聞言,笑了一聲,腳尖一點,接而身體如隕落星辰,自龍骨船船頭快速落下。
砰!
大地震顫,塵煙四起。
長孫斂有些嫌棄地揮開煙塵,危蒼的身影緩緩浮現。
“自當年一別,已經過去二十個年頭,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初的那人,如今卻是威震一方的萬劍樓掌教。”
“區區宗門掌教又哪裡有帝都護皇庭的副庭主威風,只是我也想不到,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守護北域的人,守著守著卻跑到了帝都,成為了皇族的鷹犬。
他孃的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學一些卦術的手段,起碼能有個心裡準備不是?”長孫斂似笑非笑。
危蒼雙眼微眯,腦中的記憶彷彿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同樣是玄武城,卻已是物是人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氣氛一時沉默。
一會兒功夫之後,長孫斂沉聲問道:“你們護皇庭來玄武城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時間,來玄武城,除了參加紅蓮之證,還能做什麼?”危蒼反問。
“軒轅帝都之人,都以進入護皇庭為榮,你們卻來北域參加紅蓮之證,等等,難道你們......”長孫斂似是想到什麼,猛地望向危蒼。
後者面無表情道:“這一次的前三甲已然註定,那便是我們軒轅帝都之人。”
危蒼的語氣不像是在做什麼預測,倒更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那是對於實力的絕對自信!
“好了,既然已經續完舊,我也該回去了,哦對了,走之前,我還要送你一份禮物。”
話音落下,危蒼右手猛地探出,刺向了長孫斂。
後者見狀,雙目陡睜,急忙展開護體劍罡,意欲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危蒼的右手卻彷彿利刃一般,徑直刺穿了護體劍罡,然後不偏不倚地停留在了長孫斂的喉嚨處,一道血痕緩緩浮現。
危蒼道:“當年你一劍逼我認輸,如今這一招是我還給你的。”
“你......”長孫斂欲言又止。
“軒轅帝都的傳承並非四域之人可以想象,我們以前不過是坐井觀天而已。”危蒼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踏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