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森海聽了這一番話,大笑了起來。
“跟你們反映?呵,官官相護罷了,有什麼可說的。”
“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只有緊緊握在手裡的錢和權,有了這些,誰都不能踩在我頭上。”
“爬得更高,臣服你的人越多,那時候我才知道,身居高位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當我看著那些底層人如螻蟻一樣討好我,我就在想,你說,當時呂副城主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羅森海聲音越來越大,情緒十分激動。
唐仁見令狐南和楊國衛沉浸在羅森海的情緒裡,上前幾步,一個手刀將羅森海打暈了。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
良久,令狐南嘆了一口氣,“唐副隊長,要不是你,我還沒能看透這羅森海的真面目,多謝。”
唐仁道了句無事,令狐南卻坐在椅子上,握緊拳頭,對著桌子拍了一下。
桌子應聲而碎,令狐南落寞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剛剛羅副城主的話不像是假話,可笑我令狐南,當上這中州城主這麼多年以來,自認對得起中州子民。”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我最熟悉的城主府,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而我,空長了一雙眼,卻沒有半點識人能力,從前的呂副城主是,現在的羅副城主也是。”
“我這城主,當的實在失敗!”
楊國衛沒有說話,站在桌子一旁,盯著暈倒的羅森海,不知道在想什麼,周身也是圍繞著深深的挫敗和沉默。
唐仁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令狐城主,楊副城主,自我到了武者協會以來,也見了不少事。”
“二位的品性,能力無可置疑,相信中州的子民也和我一樣,一直對兩位抱著非常崇高的敬意。”
“今天的事,我也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但對於整個城主府來說,這也是一個契機。”
說完,唐仁給二人鞠了一躬,便緩緩走了出去。
令狐南和楊國衛有些沉默,嘆了一口氣,細細思索著唐仁的話。
唐仁走出城主府,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羅副城主沒有將目標放在那些仗勢欺人的惡人之上,反而怪罪起了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令狐城主頭上。
一步錯步步錯,他的眼裡已經被權勢迷了眼,所有的事情都無法讓他停下來思考,反而只會朝著更高的位置,做出一些錯誤的事。
收受賄賂是一樁,想抹殺無辜之人的性命是一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位置也是一樁。
這一樁樁一件件,反覆提醒著他自己,霸佔,摧毀,破壞,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他對呂副城主的報復,厭惡,讓他徹頭徹尾的迷失了自我。
唐仁嘆了一口氣,眾生百態。
坐上了別,眼神逐漸凌厲了起來。
“徐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法拉利飛奔了出去,城主府一片寂靜,看起來同從前沒什麼兩樣。
徐家。
徐佔東默默坐在了客廳,雙眼無神。
唐仁剛剛又進來,看見的就是徐佔東滿臉血漬,已經幹了,附著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唐仁皺了皺眉頭,“徐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