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被爆頭的怪物竟然再次復活了,身上的傷口也復原了。
但真正令人恐懼的是,如大山鬼這般怪物從血河中又走出來幾十頭,他們各個都穿著厚重的鎧甲,手持巨大的武器,死人組成軍團在前進,轟鳴的腳步聲踩在在場四名超凡的心尖上上。
真木源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藤原惠美目光痴呆。
只有千鳥臉色發白的死死握著日輪刀,思考著自己等下怎麼死才算有點價值。
只要鬼舞辻輝夜願意的話,她殺了多少人類就能製造多少大山鬼,在這個異域空間裡她就是神明般的存在。
“我……艹!”
這次皆賀寬人忍不住爆粗口了。
他被數十倍的敵人團團包圍起來,周圍都是身高四五米的龐然大物,手持巨大武器,各個都眼冒紅芒準備將他碎屍萬段。這種規模的戰鬥根本就不是他能應付來的,而且他終於肯定了——對面那個惡鬼是貨真價實的“神女級”,單憑一人之力就能毀滅一座城市的怪物。
鬼舞遷輝夜將人類當成食物乃是天理所然,她的世界觀里人吃獸,獸吃草,草從大地攝取營養從而生長出森羅永珍——所謂的食物鏈就是如此出現的,而她只不過是將人類視為盤中餐的頂端食物鏈,人吃飯難道會被判有罪嗎?
人類真的富有同理心就應該和豬圈裡的髒豬們同吃同睡,和雞鴨爬蟲共同生活在泥土裡——但她可不會,因為她可是鬼之頂點,將人類視為食物是本性。
而且痛苦和悲傷是永遠不會結束的人類詛咒,只要還以人類的身份活著就會不斷重複遇到令人痛苦的事情,悲傷的事情,失望的事情……
當內心傷痕累累抬起頭看著天空的時候,那灰色陰沉的世界是如此沉重,好想就這麼一步步走向天台,然後縱身一躍——或許結果會是死亡吧,但至少那自由落體的615秒的時間裡,自己將會前所有的自由和輕鬆吧。
死吧。
讓我去死吧。
我真的好想死啊。
只要死了的話。
這一切就都能……
鬼舞辻輝夜的內心中產生了一點點波動,她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因陷入回憶而失神了。
可很快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從內心深處爆出的怨恨讓鬼舞遷輝夜略微皺起眉頭,總覺得她變成鬼以後好像忘記了什麼,只是記得幾個名字好像不殺他們自己就無法平息內心的仇恨。
對了其中一個人好像叫……安陽泰?
可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深刻?
對了。
好像……
是他。
殺了。
我?
鬼舞遷輝夜的眼瞳微微收縮,她好像漸漸想起來什麼了,那份因為自己覺醒後而被一時間淡忘的記憶,又因為醒來後就一直被飢餓困擾而無暇回憶的那份記憶。
對了,她變得那麼冷酷無情好像就是因為曾今被人如此對待,被背叛了,被殘忍的殺死了,事後自己的屍體還被噁心的人類給玷汙了。
身上濃郁的血腥氣幾乎壓制不住的往外冒著,隨著回憶的加深那份沉寂在心底的記憶漸漸綻開,從裡面鬼舞遷輝夜看到了一個名為小百合的女人的悲哀一生,一出無聊透頂的家庭倫理慘劇,慘遭愛人的出賣,又被深信的愛人親手掐死……臨死前掙扎著的醜態,口中不斷詛咒著的對方和所有人。
感覺腦海裡的記憶正在變得不斷清晰起來,鬼舞遷輝夜歪了歪腦袋。
好像,她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做。
——咔嚓~
此時正和不斷復活的三席糾纏的皆賀寬人,忽然聽到一聲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頭頂,卻發現原本血色的空間處處都遍佈裂開的紋路。
下一秒整個異空間如崩壞的夢境般變成了漫天的碎片。
原本壓的人無法呼吸的異空間驟然間崩壞,眾人終於回到了之前的地下室。
“……算了,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