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連夜了,第二天早上仍在下。
這場雪很大,範圍涉及呼市、集寧、包頭、鄂爾多斯和山西北部,造成高速公路封閉,機場封閉。牧區牛羊有凍死現象,同時蔬菜大棚被大面積壓垮。
老譚被大雪困了一天,第二天回到呼市。
回來的路不好走, 兩個小時的車程足足走了四個小時,中午出的發,到住處快天黑了。他覺著有些累,吃了碗麵條便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非常香,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五點。他記著有好長時間沒睡這麼好的覺了,也沒睡這長時間。
覺睡足了精神好,原定今天給管理層培訓的,正好精神充足,可以鏗鏘有力的講了。
說實話最近這段時間老譚一直覺著身子有點虛,要不然不能天天早上起來晨走。身體傳遞的訊號是總有疲憊感,食道和胃部時有灼痛,但不嚴重,過一會兒就好了。
最明顯的是肚子見大,有點像糖尿病患者的肚子。當然,他不是糖尿病,應該是脂肪肝。
脂肪肝沒有特效藥,只能是管住嘴邁開腿,運動量上去了脂肪肝會自動消失。
雪後的天嘎巴冷,尤其還是大暴雪,氣溫一下子降了十多度,達到了零下二十五度。
老譚試著在人行道上往前走了一會兒,發現不行,道太滑,容易摔倒。於是打消了晨走的想法,反身回了住處。
木蘭和楊志軍兩口子上班的時候沒敢開車,路太滑, 既怕給人家撞著, 也怕別人給自己撞著,安全起見步行前往。
在路上木蘭說:“哎,再不今天別培訓了,路這麼滑,摔著一個兩個的犯不上。”
楊志軍覺著也是這回事,說:“你給三哥打個電話,跟他說說。”
“你打唄。”木蘭有些不願意打。
“我不願意給他打,總說我,你打。”楊志軍說。
木蘭瞅了丈夫一眼抿嘴笑了,挖苦道:“怕就說怕,還說不願意打。”
“你不怕呀?好像你不怕似的,咱家有一個算一個,你問問誰不怕?”楊志軍道。
“我沒做錯事我怕啥?”
“你就從那嘴硬吧,不怕咋不打呢?”
“我到店打,在這打不凍手呀。”
木蘭也怕老譚,只不過如楊志軍所說嘴硬而已。楊志軍也不戳穿她,說:“你應該下個通知,說今天天氣原因, 路滑不好走, 道遠的員工來晚了不算遲到。告訴大家路上小心, 儘量別開車,也別騎電動。”
丈夫的這個提議絕對正確,木蘭確實沒想到,於是給了楊志軍一個讚許的微笑,然後拿出手機摘下手套,很快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在了員工群裡。
她剛要把手機收起,楊志軍說:“直接給三哥打唄——”
木蘭瞪了他一眼,隨後給老譚打了過去。
其實她不打的話老譚也會給她打,都是一個想法,把下午的培訓取消。女人心細,木蘭在電話裡問老譚吃啥,好叫員工做好了送過去。老譚說不用,冰箱裡有吃的,不用管他。
木蘭打完電話楊志軍說:“哎,今天客人肯定少,晚上咱倆上三哥那涮火鍋唄,把圖雅也叫上。”
“叫圖雅幹啥?”木蘭問。
楊志軍縮了下脖子,說:“叫不叫隨你,我就順嘴一說。”
“叫她也行,讓她買肉買菜。”谷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