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公文出自文淵閣。
另一份公文出自軍部,忽然整個大明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發現,大明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舞槍弄棒的人多了。
原來禁止的兵器,現在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來顯擺,就是多出了一個要求,三年之內沒有傷人事件。
一夜之間。
大街小巷,都有腰間挎著長劍,或者長刀的大人,小孩,甩著衣袖,做士子風流裝。
幾乎每一個男人都自稱李白。
幾乎每一個女人都自稱公孫大娘。
當然,也有自己喜歡的歷史名人,都在自稱‘某某在世’。
都快要淘汰掉的武館,忽然間就火熱了起來。
一些的民間高手們,都差點把崇禎當祖師爺供著了,畢竟就這一個公文,可是救活了不少人的飯碗。
俠以武犯禁。
自古以來都是在禁止這個,也就在現在的這個朝代,而沒有多少人在意了。
論殺人,哪有火器厲害。
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
當然,這些都是一部分人的狂歡,商人們和一些官員和大臣們卻清晰的感受到,大明真的要做出最後的改變了。
武器從朝廷的明令禁止,走到了民間。
現在就連戰船,都開始要放開管制了,那麼一會還會放開那些東西?
是不是不久的將來,就連火炮,只要有錢都能夠買得到?
訊息傳到了天津的渤海將軍駐地。
劉世勳立刻就激動的召集手下,去往了登萊造船廠,準備出發支援王衝的汶萊攻略。
而遠在揚州的孫承宗則是哀嘆不已。
他知道能夠保全自己,也是沾了袁可立的光,就目前這個狀態,想要真正的給大明做出一點貢獻,都已經路不從心了。
去征服南越的隊伍,沒有他。
就連陸鴻軒都接到了防守鎮安府,思明府的命令,而他呢?
只能待在南京管一管後勤。
就這人家後勤部的人也一手幹了,幾乎沒他什麼事。
“想當年,我年少的時候,在遼東統率著萬千兵馬旌旗飄飄,現如今連一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都不敢問出口。”
孫承宗面容沉肅,眼中的哀嘆,彷彿一江秋水濃得化不開。
看著盛夏的最後餘暉,就像是他年老的軀殼,再也盛裝不下,他一顆還想報效大明的靈魂。
“往事已矣,當年的人,現在都在工程隊中,聽說周延儒已經死了,只是在宣府鎮的外面,隨便找了一處地界下葬,當時他的兒女兄弟們,也都沒有人前去弔唁。”
張國維忽然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讓孫承宗的的老臉,不斷的抽搐,似乎將要掛不住一般。
當年的事,雖然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可也不是和他毫無關係。
“當年向關外倒賣物資,是不少人發家致富的捷徑,可現在看看,整個大明哪一樣掙錢的門路,比那個要好的多?自己找不到掙錢的門路,就想著挖國家的牆角,二期啊還是理直氣壯的那種,怎麼說呢······”
張國維本來是不想說這件事的。
可他就是看不得一個曾經做下錯失的人,忽然暗歎自己年歲已老,自比廉頗,心中就不是很爽。
誰不知道誰?
若是像袁可立一樣,做出了對大明有用的事情,皇上怕不是要把他供著。
孫承宗不想再說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