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嘛?過來搭把手啊。”
施鳳來收拾起來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對於一位四肢不勤的人來說,還是有些手忙腳亂,儘管是經常看範復粹使用的相當熟練。
在把掃把和木鏟收拾上板車之後,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幹活,而傅木魁卻在一旁發呆,心中憋著一股氣惱。
都什麼時候了,估計那些同僚們應該也要來欣賞一次範復粹的狼狽樣了。
自己的“好友”卻還在發愣。
“你難道是想要讓,溫體仁他們來看看咱們的醜樣?好要不要臉了?”
傅木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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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呆呆的眼珠子,輕微的轉動著,看向了施鳳來。
“咱們現在還有臉面嗎?”
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已經都掉了身上能夠丟掉的一切,在一些奴隸的眼中看起來,他們的生活還不錯。
可人的一生就是為了活著?
活著欺負,嘲笑比自己更弱的?
“怎麼沒臉面了?當然你要是想要和範復粹相比,當我沒說,反正我只要比溫體仁他們有臉面就行。”
施鳳來也很‘務實’。
畢竟臉面這種看不著,摸不到的東西,也要看和誰比呀。
只要自己不是最底層的哪一位,臉面就是還在自己的身上,反正又不會多長出一塊肉,只要自己不揭短。
誰能知道他們做過多少噁心人的事情。
這叫做什麼?
不知者不罪。
施鳳來把自己知道的許多顛倒話,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說給自己聽,連續幾遍之後,就確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正常的。
也都是在為了自己的偉大事業。
只是暫時沒有的多少人理解他罷了,隨即又是一陣什麼“雖千萬人而吾往矣”的論調在心裡轉動著。
傅木魁被施鳳來點撥了一下,也立刻從迷茫中跳了出來。
仔細想想,剛剛的那種迷茫,真的而不應該出現在他自己的身上,然後也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的藉口,好好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隨即也上前去幫著推車。
運氣不較好的就是,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熟人。
也因此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省卻了給自己心裡再次讀儒家經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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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府。
還是原來的客廳,原來的那些僕人。
就連曾經遣散的那些他自己院子裡的打雜人,也都被一一的找了出來,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等著範復粹的召喚。
此時的範復粹,洗了一個熱水澡。
換上了一身合體的儒家長衫,頭上散亂的頭髮也被一條青色的髮帶綁著。
臉上的鬍渣子,也早在手藝頗好的下人手中,刮乾淨了。
彷彿脫胎換骨一樣的坐在客廳的左側椅子上。
旁邊的茶几上,放著各色點心,和一壺上等的好茶。
范文程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在旁邊陪著,似乎在這一刻,整個範府就是範復粹的,而不是他范文程的一樣。
“範兄也是好事多磨啊,這次請你出山,也是為了大清的基業著想,想來也是咱們學習儒學的人,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一場拐彎抹角的談話,終於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