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細雨紛飛,之前也下過幾場雨,卻沒有這一次來的更久。
京城的街道上,人群稀少,只有茶館和酒館依舊熱鬧。
皇宮之中就更加冷清了。
崇禎今日本是要陪著皇后和自己的幾位妃子,可做了皇帝,許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這天他接到了許多奏章,有袞州孫傳庭的。
袞州的清理工作已經完畢,軍隊也已經分散開了駐紮地方,更是透過登州的碼頭和天津衛取得了聯絡。
進而拿到了一些天津造船廠的支援,正在全力的改造登州造船廠。
熟練工人是有現成的,做多就是一些技術性的問題,和一些特殊的材料需要解決。
李定國也發回來了他的奏章。
給個縣城的官吏缺失,只能維持著最基本的運作,洋洋灑灑幾百字,匯總取來也只有兩個,就是“要人”。
維持地方安定,本來是巡捕司的工作,可現在有孫傳庭的軍隊幫著巡查,暫時也可以省一些人手出來。
最後提及的就是關於查抄之後所得財富問題,也都做了去向說明。
“取之於當地,用之於當地。”
反正是要向朝廷要撥款的,這一塊可以暫時使用,就是劃撥款項的要全部列出來,免得混亂之後不好查賬。
還有就是一直待在雍州的盧象升。
隨著袞州的清理,西安府的交易也就更加頻繁了,大多數都是古董字畫,糧食幾乎很難見到。
稅收的增長很快,可在物資上面,特別是糧食這一塊,似乎已經沒有人會拿出來交易了。
這也預示著還沒有清理過的地方,在用另一種沉默的方式抵制。
接下來,就是來自遼東的奏疏了。
大淩河堡李過對於“千古興亡”這個話題,進行了全軍的討論,最後還形成了一種會議記錄,並且備份之後發了過來。
“用百姓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問題嗎?”
崇禎以前不是沒有想過,可這種深刻的問題,也只適合讀書很多的人去探討,現在大明的百姓,別說讀書了,就連見識都不足。
就算是想要說出一些特別的東西,也不貴是在重複別人的話而已。
這一點,在李過的會議記錄上已經多次體現出來了。
“不是不可以,而是時候未到,最好等個兩三代人,都識字,並且讀書了,還有了給的見解之後,或許有點用處。”
崇禎喃喃自語道。
他認為自己還年輕,可以用心去等,只要一直持續下去,總能夠等到。
當然他沒有想要全軍推行這種討論的想法,在這些士兵們見識和學問不夠的時候,說出來的話侷限性也是很大的。
仔細的看罷,若有所思的放下李過發來的會議記錄,然後拿起最後一份奏疏看了起來。
這一份奏疏是滿桂的,也是崇禎接到他的第一封奏疏。
在原本的歷史上,滿桂在昨年就應該戰死在了沙場之上,一生為了大明,卻落了個兵敗身死,被自己人坑了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