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相識即是有緣,今日是在下冒昧了,不如給在下一個贖罪的機會,去往四海樓小敘片刻如何?”
耿仲裕算準了顧橫波出門的日子和路線,等在一個角落,手不釋卷的從暗處悠悠然的走出來,和來人撞了一個滿懷。
他裝扮的就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也是這個時代最受女子喜歡的那一型別。
才子佳人,故事中不都是這樣嗎?
耿仲裕一把拉住將要倒地的顧橫波,風度翩翩的說道。
連被撞落在地上的書籍,都顧不得撿起來,一旁的丫鬟年歲頗大,此時怒目橫視的瞪著耿仲裕,劈手搶過自家小姐,擋在中央。
“看你是個書生,膽子卻不小,不過這種做法太老套了一些,前面已經有不少人都用過了,知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場是怎樣的?”
丫鬟的氣勢讓耿仲裕直皺眉頭。
心中暗自嘀咕著,難道自己看走嚥了,這位女子是大戶人家的子女不成?
接著又想到自己查到的訊息,是從南京剛搬過來不久的,住的地方還不如他臨時居住的地方好。
(本章未完,請翻頁)
也沒有察覺到,這兩人在京師有什麼親戚來往。
難道是這個死丫頭在嚇唬他?
耿仲裕念頭轉的飛快,寬袖一揮,不理睬擋在中央的丫鬟,只是俯身撿起自己掉落的那本書。
隨後才自認為優雅的對著顧橫波一笑。
“在下自幼讀取聖賢書,可不是那些所謂的登徒子能比得了的,若不是皇上不曾開科取士,今日的新科狀元在下也不是不可以掙上一掙。”
態度依然的溫文爾雅,讓曾經做慣了粗魯的當兵生活,兩種極端的落差,差點都漏了破綻。
顧橫波沒有開口,只是在靜靜的看著面前人的表演。
經過了嚴格訓練過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某些人光鮮的外表之下,藏著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你們這些書生,盡知道說大話,若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去科舉啊,據我所知下個月十五就有一場因為太子滿月而加的恩科,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丫鬟伶牙俐齒的一頓說教,讓耿仲裕一陣尷尬,這一點確實是他的疏忽,只顧著掩藏自己的行蹤了。
並沒有意識到,崇禎的科舉已經快要開始了。
而且還是和太子有關。
耿仲裕怎麼想,心中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此時可不能在美人面前露怯,不屑的眼神看了丫鬟一眼,一甩衣袖微微仰著頭說道:“這種恩科不考也罷,聖人學問一點都沒有,那是在考科舉?分明是在考工匠,在考賬房先生。”
丫鬟不服氣的還想再辯論一番,顧橫波卻忽然說道:“公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吧?聽口音有山東的腔調,都說齊魯之地多書生文士,不過看公子剛剛的做法,卻是不合乎君子之道。”
耿仲裕心底一突,眼睛餘光彷彿看到,路過的匆匆行人,都彷彿發現了他的大秘密似得。
同時也有些後悔,為何要做一次才子佳人的戲碼。
“小姐說的不錯,是在下唐突家人了,不知可否告知在下芳名,容在下來日功成名就之時,好感激一次今日的指點之恩。”
然而到了最後,還是賊心不死想要掙扎一下,看看兩人之間會不會有結果。
“名字就不方便告知了,孤男寡女,你我雖在大庭廣眾之下,可我丈夫要是知道了的話,肯定不會饒了你我的。”
顧橫波對自己的容顏很自信,曾經很自豪,現在卻是有些煩了,若不是今日出城要去辦點事情,絕對會在家裡看書,作畫。
耿仲裕一怔,‘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