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夢迴愁幾許”本是詩人的多愁善感。
此處偏僻幽靜,更是解愁的好地方。
然而隨著李定國的回答出口,四周的春風彷彿都靜了下來。
柳枝上的燕子,也被驚得飛走了,只留下柳枝一晃一晃的,小溪還在流淌著溪水,“嘩嘩”的響聲,彷彿應和著李定國的聲音。
高傑的酒醒了,瞬間就醒了。
一身的冷汗,通紅的眼珠子,讓他想要看清楚來人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別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這樣會更加痛苦。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誰都說不上來合適不合適,深不深。
反正高傑覺得自己似乎離不開邢氏,而且也不應該離開。
“你說的可是真的?”
顫抖的嗓音,讓高傑總覺得的眼前的一幕不真實。
“廢話,騙你有什麼好處?”
李定國回瞪了過去,接著又道:“你小子行啊,有女人了還藏著掖著,是不是見得不得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高傑的心裡一個咯噔。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他還沒有學會那種處驚不變的心態,此時那還能藏住心思,哪怕是閱歷甚少,只知道讀書的楊廷麟,也能夠看出其中應該是另有隱情。
“你不會喜歡的那個女人也有問題吧?”
李定國驚詫的問完,不明所以的說了個‘也’字。
讓其他人正在驚詫高傑的時候,把目光又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是說,還有別人喜歡的人有問題,那個人是誰啊?現在怎麼樣了?”
焦急的省心,急促的問話,讓高傑彷彿看到了同病相憐的那個人。
李定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自己瞎換的那人問題已經解決了,自然不會再有問題存在,可眼前的高傑不同。
據他所知,高傑一直是在遼東任職,若是有機會喜歡一個人,要麼就是建奴的女人,要麼就是在當兵之前就有的相好。
畢竟一個帥氣的小夥子,能得了那個女人的芳心,也不是不可以。
“別問我,說說你自己,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在李過的手下當兵,這件事情李過知不知道?”
李定國的問話很關鍵,李過要是知道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要是不知道的話,那麼高傑隱瞞的事情很可能不小。
不管怎麼猜測,都是隊伍中的隱患。
“我?”
高傑不斷地搖頭,他要是能說的話,也絕對會說出來。
見高傑還是不肯說,李定國就開始回憶高傑的文件。
現在皇上對於每一個人的文件建設,真的很細緻,而且打算從新設立專門管檔案的部門,只是手上的人才太少,才只能作罷。
“你是和李自成一個地方的人,而且當兵的時候,還是在洪承疇剿滅反賊之後,這麼說你認識的那個人就是在這段時間認識的。”
李定國的腦子不笨,而且是在自己的女人身邊賣弄,此時聰慧已經翻了一倍有餘。
“你們當年沒有問題,現在也不會有問題,皇上就連高迎祥女兒的罪名都免了,你覺得你喜歡的那個女人,能夠多大的問題?”
高傑聽得目瞪口呆,聽人說造反不是要誅滅九族的嗎?
怎麼到了此刻,卻是有人告訴他,浙西惡鬥不是罪名。
是他記錯了,還是面前這個陌生人在騙他,好一網打盡?
心裡雖然不想承認,可還是認為此人的猜測已經很接近事實了。
“另外,你不會真的以為,你自己私自藏起來的人,皇上會不知道?你怕是把錦衣衛小看了。”
親自感受過一次錦衣衛辦事能力的李定國,不但對這個部門有些畏懼,就是見了駱養性,都生怕對方嘴裡忽然蹦出,他今天穿的內衣是什麼顏色。
昨晚上了幾次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