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夾雜著碎雪,天空也在慢慢的不在陰沉。
彷彿用不了多久,就會放晴。
唐廷彥正在頭昏腦脹的時候,根本就想不出那些能夠給他出這口惡氣的辦法。
忽然。
一名士兵揹著一杆長槍,小步跑來問道: “唐廷彥是誰?”
“無,呃,我。”
唐廷彥立刻艱難的張嘴喊話,卻因為已經被打破的嘴上漏風,連續說了幾個字都不是很真切,急忙舉起了右手。
“你?好,把他抓起來,關進大牢,等著天氣好轉就押去修路。”
這名士兵,熟練地吩咐著周圍的人,而那些圍著他們的施斌個,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習以為常。
“天津三衛所的總兵們是在哪裡,你們知道嗎?”
士兵還沒有走,看向了被圍著的那一群人,再次問了一句,似乎認定了他們其中,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天津衛總兵婁先光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都悄悄地落後了一步,把他讓了出來。
有了唐廷彥的前車之鑑,誰都怕被弄去修路,雖然這些人暫時還不知道修路到底有多辛苦,要修多少時間。
可顯而易見的特殊對待,還是看得明白的。
“哦,你就是總兵婁先光?看起來還沒有我們什長有派頭。”
士兵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任何人,只要被當做奴僕好多年,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怨氣,都不會有一個好的精神面貌。
士兵是不知道,他的什長曾經也不咋的,只是隨著吃飽穿暖,還覺醒了一些自己為何當兵的意識,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他這種新兵的眼中,可是比許多縣老爺都威風得多。
“你跟我走,皇上要見你。”
話音剛落,還沒有走遠的唐廷彥雙腿一軟,差點攤在地上起不來,在一個地方做土皇帝坐久了。
已經完全忘記了心裡的敬畏。
忽然有一天被人驚醒,那就是天塌了一般的絕望。
自己幹出來的那些事情,可是抄家滅族都不為過,在沒有被人翻出來之前,他是京師之中人人稱頌,清正廉潔的好官。
真要細挖,渾身都生蛆了。
而婁先光則是心頭一喜,激動的都忘了回話,只是神情興奮的跟在士兵後面,只有那些讓出一小步的副將金斌,指揮楊循翰內心悔恨的不能自已。
誰能知道面見皇上這麼好的事情,能夠落在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人身上,總覺得老天爺對他們其他人真的不夠公平。
“真的假的?皇上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副將金斌低聲疑惑的問道。
“你要知道天津衛是怎麼來的,就不會說這種蠢話了。”
指揮楊循翰對於不學無術的副將,真的有些頭大。
平時還好說,在關鍵時刻,真的鬧出笑話,唐廷彥可就是榜樣。
這麼想著心裡則總算知道唐廷彥捱打是為了什麼,嘴巴連罵人的習慣當真不好,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罵的人,是個怎樣的人物。
楊循翰此時只覺得唐廷彥沒有被拉出去打死,都算是他命大。
皇上是能隨便罵的?
“是怎麼來的?”
副將金斌一如既往地犯蠢,不過想到此人孔武有力,腦子蠢一點也想的通。
“天津簡稱津,意為天子渡過的地方,你現在說說皇上會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