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春還是死了,在想死的時候死不了,在不想死的時候死了。
準確的說他是被馬蹄給踩死的。
沒有如他的心願,給個痛快,而是死的很痛苦。
雙腿被踩斷了,雙手也被踩斷了,就連胸口的肋骨都沒有一根是完整的,比較神奇的是,那些馬蹄都避開了他身上的所有要害。
可他還是死了。
在晁剛的隊伍追過來的時候,張萬春還躺在地上抽搐,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看到鮮血直流,突出的還有一些他體內的細碎內臟。
“這人的生命,真的是個奇蹟,這樣了還沒有死,要不咱們給他個痛快算了。”
參謀張存孟面有難色的說著。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要救治一下的,而且這樣的傷勢,咱們隊伍裡的那些醫療兵應該很喜歡。”
晁剛一邊翻著張萬春身上的一些能夠代表身份的遺物,一邊說道。
“也對,先讓那些醫療兵們好好的練練手,免得下次在別人身上,不之到如何下刀子。”
張存麼點點頭,可就是一句下刀子,張萬春本就因為疼痛更加扭曲的臉,多了一種恐懼。
他還以為被人認出來了,將要千刀萬剮的,想到那種恐怖的場景,自己被生生的嚇死了。
“咦!這人死了。”
“死了就算了,咱們只救活人。”
“那少將軍問起來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說?一個死人而已,快,前面還有一個咱們的兄弟受傷了。”
“也對,反正都是要被燒成灰的,死了也就死了。”
隨後趕來以為可以拿到一個活人素材的兩位醫療兵,悻悻的看了一眼,就連忙跟著隊伍,抬著傷員,幹活去了。
杜度帶領的隊伍,不斷地斷尾求生。
而一直跟著的滿桂卻是生冷不忌,有什麼吃什麼。
雖然速度會被拖累的慢下來,可戰果輝煌,只有跑的慢的晁剛他們,跟子啊後面給那些還沒有死透的補上一刀。
直到他們趕到那處起火的疑似儲糧的地方,才有了一場像樣的戰鬥。
張萬春的手下,幾乎都快要死絕了。
一群手無寸鐵的人,若不是打了一個突然襲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輝煌的戰果。
瓦克達面沉如水,手上的彎刀,早已經換了三柄了。
身上的血跡,混合著身上的汗水,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此時也以顧不得這些,被他圍著的降兵,依舊絕望的在垂死掙扎。
“我就說過這些人不可信,呸。”
瓦克達吐了口血沫,接著道:“把他們全部殺了,帶著能帶走的立刻撤退。”
他帶著的人,也有許多已經倒在了此地,永遠也起不來了。
兩千多名降兵,拼死了他們差不多五百人的滿人勇士。
他不知道想要出關,還要死去多少人,可現在這些人,他必須給帶回去。
“就是,浪費糧食不說,做事磨磨蹭蹭的,要是全部都是女人就好多了。”
其中一名手下,扯著嘴,撕下一塊不知那具屍體上的破布,纏在了手上。
殺人太多,手中的兵器,都被鮮血給弄得滑膩膩的拿捏不穩。
“你們還沒有走,別慣著些降兵了,立刻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