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也是一位有著夢想的人。
這是受了賞識他的前司禮太監王安影響,雖然家境微寒,可讀書識字一樣都沒拉下。
算是在太監之中的一位異類。
而他也正好和魏忠賢有私仇。
當年王安的死亡,就是因為魏忠賢和客氏得勢之後做下的好事。
只是現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依然早重用著魏忠賢,而客氏也已改過自新,讓他抓不知把柄,也就報不了私仇。
這也是宮內的兩位娘娘,選用他們兩人前來辦差的原因。
互相監督是應有之意。
可以信任,可這一道手續卻是不能省掉。
然而讀的書越多,看到的事情就越透徹,正在他以為已經看透了事物的本質之後,卻又出現了另外一種對他所學衝擊很大的事情。
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在外面一個個都是道德典範,若不是上面還有一個孔夫子壓著,很可能就是古今第一人了。
可就是這些第一任,卻偏偏感到事情,噁心的不行。
讓他一度以為,學到的那些禮義廉恥,全都是騙人的把戲。
特別是這一次前來韓爌的家中,和東廠,羽林衛聯合執法的時候見到,聽到的一切。
他從不忌憚以最險惡的心思去猜測別人,可如箭他只想對自己說一句,當真是太過年輕,見識不夠多。
從而也對當年王安的身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魏忠賢見到曹化淳進來,也就不再多說無用的話,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隊羽林衛,每一個人都帶著枷鎖。
“你們不能這樣,就算老夫退下了內閣首輔的位置,這裡還有不少的大臣。”
韓爌睚眥欲裂,站起來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而那些大臣麼也都一個個的怒喝出聲,可這些羽林衛都是聽而不聞。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把這些陰謀造反的人,全部都抓起來,聽候發落。
而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已經在不久之前經歷過了一次。
所以手法很是熟練。
“看到了沒有,浙西額大臣,還不如一些雞鳴狗盜的屠狗輩們硬氣,嚇尿了的都有兩位。”
魏忠賢忽然一身痞子氣的調笑道。
“他們也是人,只不過是忘了作為人該守的規矩罷了。”
曹化淳黑著臉幽幽的說道。
“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咱家最近也正在讀書,有時間咱兩切磋一番?”
魏忠賢試探著想要和曹化淳和好,當年的事情,他也是沒有辦法,若是不幹掉王安,他又怎麼可能上位。
況且沒有皇上點頭,他敢真的下手不成?
“以後再說。”
曹化淳嘴巴蠕動了兩下,內心嘆息一聲道。
“全部帶走,這些混蛋決然想要把精神送給建奴,當真該殺,只是可憐了城內的百姓,還都當他們都是好人。”
魏忠賢得了曹化淳的硬撐,立刻就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生怕聽到的人少了。
巍峨富貴的皇宮。
在寒風之下似乎也有了一些蕭瑟。
然而在一聲聲的讀書聲傳出之後,蕭瑟之中有多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