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利品屬於軍隊,這是應有之意。
朝廷回收戰利品,也是應該的,然而這一條在大明後期,卻已經近乎於作廢了。
這些大臣們的手段從來都是在規則之內,玩的出神入化。
比如三十兩銀子的一匹馬,若是賣給商人能夠拿到二十八兩銀子,可要朝廷回收的話,可是比當鋪還要狠的多。
最多給你十兩算是看得起你的辛苦了,而且軍隊還要分上一半。
最後落在自己的口袋裡,也就剩下了區區五兩銀子。
冒著絕大的風險就只能拿到五兩銀子,換成是誰都不會了以,而且不要忘了,能夠得到戰馬這種戰利品,那是需要多少人一起合作才能辦成的事情。
平攤道每一個人的身上,到最後會發現,虧得褲子都沒了。
而現在,朝廷的話不是很管用,可從雍州之地出來的人,對於皇上的話,那是真的信任有加。
晁剛再一次說了一遍崇禎的原話。
整個參謀部之中的人,就彷彿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振奮的不行。只有角落裡坐著的一名冷麵青年,眼神幽幽的看著屋內的人。
他是隊伍之中沒有多少人想要提起的軍法官。
查的就是誰違反了軍紀,當然他也只有審查的資格,最後還是要移交給軍部的軍法院處理。
不久之後,房山有佈告欄中就特商了一張告示。
告示下面還有識字計程車兵,提著一個空口袋,在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唸誦告示上面的訊息。
“大家看好了,這麼大一口袋的沙土裝滿十個,可以去明軍後勤部領取一文錢,後勤部的設定點,就在房山縣衙,不信的可以前去檢視。
當然若是木匠活做的好的,也可以前去找活幹,每天可以領取五個銅板的酬勞,按天結算,不要怕有人拖欠。”
站在遠處的房山縣令馬懋才看著圍著士兵的房山百姓,滿臉複雜的對著身邊的人道:“若是大明的軍隊,都是這個樣子,那還會怕窮山惡水的建奴們打過來。”
“你也就在這裡隨便說說,朝廷裡的大臣們都是些什麼玩意,難道你還不知道?喲與可能的話,他們恨不得讓這些百姓去服徭役,那還會捨得出銀子。”
說話的正是之前跟著他在城門口,迎接晁剛隊伍的那名城衛長。
馬懋才吶吶道:“朝廷裡還是有好人的。”
“有嗎?”
城衛長不屑的道:“皇上已經把朝堂重新換了一撥人了,可現在還是老樣子,我可聽說了,皇上去往西安府的時候,可是留下五千多萬兩銀子,可銀子呢?”
“不是都用在遼東戰事上了嗎。”
馬懋才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若真用在遼東戰事上,建奴們能打過來?”
自從聽說了五千多萬輛銀子的故事,城衛長都對這些做官的和讀書人,少了許多敬畏。
都是和他一樣的俗人,而且貪婪的不像話。
又有什麼需要他去敬畏的?
馬懋才忽然心裡多了一些煩躁,整個房山忽然傳出了這個訊息,還有鼻子有眼的,完全讓他找不出源頭。
彷彿其中有一隻大手,在撥弄著屬於他們儒生們才會的輿論攻勢。
“我聽老一輩的老人說,在洪武大帝在的時候,幾乎每一天都要殺一個貪官,就這還是殺之不絕,也不知道那些人已經位高權重了,還要貪汙做什麼?”
城衛長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就像是多數的窮苦人家,想不通皇帝每一天吃幾個窩窩頭,喝幾碗稀粥一樣。
怕是挑水都得用金扁擔才成一般。
這些訊息不但房山有,幾乎只要是冀州的所有縣城,都不知不覺得有了關於五千兩銀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