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只聽的“噗通”一聲,一張大床從山道上翻下,落在了水中。
而大床上的人,則是雞賊的縮在大床上,正在順流而下,好幾支箭矢射過去,都被隨風亂飄的絲帶給纏住了。
洪承疇一愣,原本還以為此人是個剛得富貴的二愣子,原來人家也是有一手逃命的本事的。
他來的很急,沒有戰船是不可能追的上的。
“大哥,等等小弟。”
呼喊聲中,一個精壯的少年,也跟著跳在了水中。
“王佐掛已死,你們還不投降?”
隨著洪承疇的喊話,抵抗的那些精銳,也都一個個下餃子一般的跳進了河水裡,剩下的人,而已不過是為了一口吃的活著而已。
此時都一個個的放下了手中的鋤頭,鐮刀,身體緊緊的貼著山道旁的山壁。
前面累的氣喘吁吁的晁剛,挺了挺胸膛,大聲吼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心裡卻是一陣驚嚇,勉強鎮定,實在是剛剛太過兇險,一支箭矢,就擦著他的脖子過去了。
當時要不是自己腳下一晃,閃了腰,肯定活不了的。
既然官兵喊了投降不殺,剩下的人也就跟著投降了,不是這些人信官府說的話,而是信他們手裡的刀子,一定比他們手中的木棍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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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在水裡的王佐掛什麼雄心壯志都沒有了。
剛開始造反的時候,還能走在前面以身作則,奮勇廝殺,然而嚐到了富貴之後,想到的一句話就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他不是君子,可自詡君子。
由此而始,拼命地心思沒了,自然也就沒有人會跟著他拼命了。
魚躍龍門,若是躍不上去,掉下來肯定會很難受。
可人呢?
造反之後就沒有了退路,若是被打散了,被俘虜了,下場是顯而易見的悽慘。
順水而下的大木床,剛好能當做船一樣的使用。
抬頭看著在山腰上貼著山壁的流民們,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而接二連三落水的手下們,他也沒打算前去救援,木床雖大,可也容不下著許多人前來避險。
六兒奮力的遊了下來。
雙手抓著床沿,露出頭來,齜著牙齒嘿嘿傻笑道:“大哥,看俺的水性好吧?”
大木床一陣晃盪,坐在床上的王佐掛一陣心驚肉跳,勉強的回應道:“好水性,等一下我拉你上來。”
說著在床下摸了一把,磨蹭著走到大木床的邊緣,其他的手下,也有幾人水性好的,正在往過來撲騰。
六兒一手抓著床沿,一手伸直傻笑道:“還是大哥好。”
王佐掛伸出的手剛要碰到六兒的手時,突的拽出身後藏著的長刀奮力的斬下,然而六兒嘻嘻一笑,在水中把木船一陣晃盪。
王佐掛站立不穩,一個趔趄撲倒在床沿,然後被六兒一手拖著一拉,“咕咚”有生掉下了水中。
六兒毫不遲疑的翻身上了大木床,笑嘻嘻的問道:“大哥,你看六兒的水性是不是很好啊。”
王佐掛也不是不會水,不大一會就從水中探出頭來。
“六兒的水性確實不錯,可你拉我下水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