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咱們攻打前屯的時候,袁崇煥忽然發兵,又該怎麼辦?”
莽古爾泰不是個莽夫,對於軍事也是有自身的判斷的。
代善笑道:“漢人的兵法之中有一句: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袁崇煥是商人出身,雖然現在已經高居高位,可身上的商人習氣一點都沒有變化。”
莽古爾泰放下手中的羊腿,認真的看著代善。
“所以據我的觀察,此人上位也都是在不知不覺中使用者商人的那一套辦法,什麼都要透過算計,然後看對自己是不是有利。
這種品質若是用在謀國上絕對是有百利而無還,可他偏偏用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麼這個利益連線的鏈條就很極端了,一旦他做的太過,缺少了來自最上層的支援,就會瞬間崩塌下來。
而這一次之所以讓咱們透過防線的邊緣,也是為了鞏固他在遼東的地位。”
代善說著,自己也在思量著如何破局。
“要是咱們手上的人手夠多的話,應該可以打大明一個措手不及,想來打破山海關也不是不可能。”
莽古爾泰笑聲的嘀咕了一句,想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皇太極的人馬現在還在攻打喜峰口能,說不得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打到了馬蘭峪,進了遵化城。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代善的眉毛一挑,看向外面的那些降卒,一個個面黃肌瘦的,還不如他們滿人身體強壯。
“或許也不是不可以。”
此時計程車兵可沒有多少國家的觀念,只要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分到一點財物,給人當牛做馬都是無所謂的。
被牽著繩子的那些降卒們,一個個的雙眼無神,面現麻木,他們都是聽著建奴們如何殘忍長大的。
再燃明白此時已經無法倖免。
哀嚎和痛哭有過,拼命地廝殺也有過。
可這些還知道反抗的人,被殺乾淨之後,剩下的就是溫順的綿羊了。
代善在走出屋子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一套腹案。
此時站在廣場用三張桌子摞起來的高臺上,用一口熟練地漢話說道。
“你們吃不飽穿不暖是因為那些當官的,拿了你們的糧餉,現在老爺我仁慈,給你們一個機會,親自用手上的兵器奪回來。
用鮮血來證明,不是你們軟弱可欺······”
一句句話語,出自代善的口中,彷彿瞬間就從一位侵略者,轉化成了一位救世主。
然而底下安靜的看著他的那些降卒們,卻偏偏就吃這一套。
旁邊站著的莽古爾泰,也是眼神詫異的窮著代善,似乎在這一刻,他都快要不認識這人了一般。
在大安口想著撤退儲存實力的人,難道也有瘋狂的時候?
是夜。
星月滿天。
寒風呼嘯,遠離了高臺堡的高牆,行走在空曠的關外,每個人都很沉默。
袁崇煥不知道他到底給了旁人何種希望,趙率教也不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在代善他們走出高臺堡鎮的時候,相差的時間不多,皇太極的隊伍也悄悄地趕了過來。
“難怪我滿人要把年號叫做天命,看來著大明江山還真是天命所歸。”
皇太極只是在門口大概瞭解了代善他們的想法,就立刻決定全軍繼續前進,戰機一瞬即逝。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怎麼讓自己這一條毒蛇,長成毒龍,然後反噬養著他們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