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這一刻,徐光啟才明白自己的道院掌院是個什麼級別的官職。
手低下管著的若全部都是大學士,可是和內閣首輔一個級別。
原本還有些委屈自己從禮部走到了莫名其妙,新成立的道院,可此時只覺得皇上別看著年輕,卻似乎在下著一盤大棋。
只有被皇上看中的才有資格參與,而沒有參與其中的那些人,回事什麼下場,暫時他還不是很清楚。
聰明人總是能夠窺一斑而知全豹。
徐啟光正是個聰明人。
“自然是要給你的,還有這把槍以後也要用你的名字來命名。”
“物勒工名”是指器物製造者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以方便管理者檢驗產品的質量。
而此時崇禎卻又賦予了這種方式,另一種用法。
以一個人的名字命名一件器物,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代表著製作者一聲的榮譽。
可這種榮譽也因為儒學的升起,早就丟到了臭水溝裡。
統稱為“奇技淫巧”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入得了儒生的法眼。
傅通有些茫然,以他有限的見識,根本不明白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現在告訴我,這杆槍活了多少兩銀子製成的。”
等到傅通情緒穩定了,崇禎再次開口。
“十兩銀子就夠了,主要是對精鐵的要求高了一些,不過用我的方法,比原來製作的要快。”
傅通一思量,就給出了一個大概的估值。
然而聽在崇禎的耳中,心底卻是一片冰涼,一杆三眼火銃朝廷的收購價是一百兩,其中的差價可想而知。
質量看起來也沒有多少變化,不知多少蛀蟲趴在上面吸血。
徐啟光瞧著崇禎臉色的變化,心底就是一聲嘆息,就這一句話不知道要砸多少人的飯碗。
只希望鬧出的動靜不要太大才好。
作為儒家弟子,徐光啟在這一刻動過心思去做親親相隱的事情,可窺視到崇禎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
心頭就是一顫,低著頭再也不敢胡思亂想,只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
崇禎在憤怒的時候,又有些悲哀。
想到曾經漢室三分,虎倒餘威在,邊患幾乎沒有,中原大地之上人才輩出。
為何往後的朝代,卻很少有那麼璀璨的謀士?那麼用命的武將?
而他的大明後期,更是幾乎看不到什麼能夠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可在不經意間又能發現一些奇才。
或許不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沒有人才,而是這些人才缺少一個這樣能夠發揮才能的平臺。
想罷崇禎低聲吟唱道:“路漫漫其修遠兮。”
抬頭看著傅通接著道:“朕允許你可以乘坐馬車,那車的所有費用都由朝廷擔任,另外給你配備兩位護衛,你可願意?”
既然是人才,他就不介意多一點支出,反正與其被那些蛀蟲吃掉,還不如他自己花了。
驚喜來的太快。
傅通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
崇禎也不介意,回頭吩咐徐光啟:“往後給他準備一件單間,讓他好心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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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禎走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如何量產傅通火槍的事情。
即便是上次對徐光啟已經說過了秦時兵工廠一些訊息,卻還不知道如何做成流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