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咲察覺到了束縛琉韻的魂線的異常,生怕王亦蓁和撰錄者典章出了意外,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琉韻這邊。
不巧的是,楣正好一劍斬斷了木人偶,唐咲心頭一緊,出了意外,那塊木料從房樑上掉落,刺殺計劃失敗。
怎麼辦...此時他腰間還有數以萬計的紙人,只要他想,他可以將整個蒼藍城的人都召集到這裡...
但他不想,他不想讓無辜的人捲入爭端之中。他不想讓別人體會變成傀儡的感覺。
楣步步緊逼,唐咲只得竭力拉緊琉韻與鍾參的兩條魂線。
唐咲隨身攜帶了一把釘釘子用的小錘子,此刻已成為他唯一的防身武器,但又能撐多久呢?更何況另一隻手需要拉住魂線,只剩一隻手。怎能抵擋楣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終於,在十幾回合的進攻後,楣趁機斬斷了唐咲的小腿,魁梧的身材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楣姑娘..你清醒一點,不要迷失...自我...”唐咲無力地說。
“可是我,好痛...傷口...好痛...我不想在受傷了...所以請你去死吧。”楣揮劍斬斷了束縛鍾參的魂線。
“都是搞的鬼吧,鍾參,為什麼要折磨她?明明你們都遭受了同樣的...”
“是又如何?想象在你面前完好無損的少女早已遍體鱗傷,這是多麼完美的,傑作。”鍾參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向唐咲走來。
“心軟的獵手永遠抓不住獵物,安息吧,唐咲。”
隨著鍾參對楣發出殺死唐咲的命令,一劍封喉,唐咲倒在血泊之中。
“遊戲結束咯!”琉韻已做好迎接自由的心態,卻發現身上束縛的魂線一點都沒有鬆動。
“不應該啊...唐咲不是已經死了嗎?”
“所以才說你幼稚,那不是一成的勝算,而是百分之百。”
鍾參走到楣的身後,輕輕撫摸楣的頭。青絲剮蹭他小拇指上的傷口仍有些刺痛。
“你做的很好,就是這樣,就讓他們恭迎神的降臨吧。”
楣的身體仍在顫抖,鍾參認為這是遊戲留下的後遺症,可能她一輩子都要與這種顫抖相伴了,不過這都無所謂,他所需要的只是楣的存在。
忽然,楣的嘴唇動了動,發出極細微的聲音。
“神...根本不存在。”
“你說什麼?”鍾參毫無戒備地俯下身聽。
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穿了鍾參的雙眼,楣一個掃堂腿將鍾參掀翻在地,膝蓋頂住鍾參的後背,用琵琶的弦反捆住他的手,在他耳邊提了三倍音量。
“神!根本不存在!”
楣的腦中又閃過大片空白,但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的意志不是已經垮掉了嗎?為什麼還會...”
“逢場作戲可是我的拿手的事。現在,讓我來揭曉疑惑吧。”
“你的能力是什麼呢?”楣將簪子扔到半空,它垂直落下,紮在鍾參背上。
“首先你會創造空間,但它需要一個前提,就是與他人對視,或者說,他人承認你的存在,而在你的空間內,你能執行任何的法則,甚至是回溯世界,一切都遵循你的想象力,因此才會讓我誤以為你會瞬移,自我修復,以及幻境等能力。”
“其次,你能令時間停止,我腦海中出現的空白就是你在作祟吧,我猜時間停止是不需要任何條件的,但是你的一切行動會在時間繼續續流動後恢復原樣,因此你可以藉助我身上,以及周邊的事物瞭解我的事情,從而構造出那樣的幻境。”
“最重要的是,即使我知道了你的能力,也似乎傷不了你吧,我曾在幻境中殺了你無數次,但你會一次次重生,為什麼呢?因為那些武器全都是你創造的啊!只有用屬於原本世界的東西,譬如簪子,亦或者琴絃,才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