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平安嘗試的問著。
他忽然想起當初逃出黑水鎮的時候,在嘯狼幫,薩拉曼卡家族的盜賊領地裡見過同型別的釀酒器,只不過尺寸沒有眼前的這個大而已。
在黑水鎮附近跟私酒有關係的,還是他已經做過的,恐怕也只有點燃盜賊領地私酒的同時,弄死拉羅·薩拉曼卡的事情了。
“恭喜你,終於想起來了。”
抓住戴平安的胳膊,瑪姬夫人激動的搖晃著:
“你知道嗎,在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這裡還是西尹麗莎白南部最受歡迎的酒吧,就連黑水鎮裡的那家都比不上,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味道!酒的味道!”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丈夫,費克!是西尹麗莎白最好的釀酒師,沒人能比的過他!他還有他的徒弟馬塞爾一起釀造出來的美酒,光是香味,就能讓顧客們為此心甘情願掏空自己的口袋。”
“光是這一點,就能讓盜賊領地的拉羅那條老狗嫉妒的把眼睛掉出來。別看他們佔得地方大,釀酒器也多,但釀出來的都是些辣嗓子又上頭的洗腳水,根本賣不出大價錢。”
“我一直提醒我丈夫要小心那條老狗,但他總是不以為意,他覺得我們只用一個鍋爐,釀造出來的酒水有限,並不會影響對方的生意。沒辦法,他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釀酒技術上,總是那麼天真。然後……”
說到這,陷入回憶的瑪姬夫人停頓了一下,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那些人就上門了。”
“圖拉?”
戴平安的第一反應就是拉羅的大兒子,他的腦海中已經想象出那個沒脖子,方腦袋的狠人在酒吧裡四處開槍縱火的畫面。
“那條老狗怎麼可能直接張嘴咬人,他還得維護他在盜賊領地的形象,哼哼,”瑪姬夫人冷笑一聲: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條老狗找了他背後的主子,當時的錢皮鎮長還有銀行家馬茲先生,結果他們倆就找來了一個披著警察外衣,骨子裡卻一心想要上位的平克頓偵探。”
“裡德·希克森警長?”
“沒錯,就是他!那天晚上,他帶著他那群鬣狗同夥出現在酒吧門口。他們以禁酒為名,當著我的面,絞死了我的丈夫還有我的兩個兒子,抓捕了我的侄子,還把我捆起來留在了他們縱火點燃酒吧裡。”
說著說著,瑪姬夫人的聲音顫抖起來,滿是疤痕的另外半張臉也愈發的猙獰:
“你知道嗎,直到整個屋子都燒起來的時候,我還能聽到那個混蛋在外面得意的笑聲,哪怕到了現在我都忘記不了他的聲音。”
“幸運的是,上天讓我活了下來,我要復仇!但不幸的是,我被燒成了一個殘廢,一個走路靠柺杖,生活還得靠人養活的殘廢。為了復仇我可以付出一切,可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像噩夢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折磨我。這一折磨就是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從冬天一直折磨到春天,直到你的出現。”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瑪姬夫人給自己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我見到你會如此的高興了吧。”
聽完瑪姬夫人的講述,戴平安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拉羅·薩拉曼卡,
錢皮鎮長,
馬茲先生,
還有裡德·希克森警長,
瑪姬夫人的四個仇人,有三個死在他的手上,剩下一個錢皮鎮長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但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麼說,是我在無意中完成了您的復仇?”
“沒錯,但這不是無意,而是上天的安排,所以從這一刻起,戴平安先生!”
“什麼?”
“您就是這間酒吧的主人,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將終生為您驅使,直至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