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馬車的後方,是五門一字排開的哈乞開斯速射炮,隨著蔡茂仔手臂猛地一揮,炮手們再一次拉動了跑繩。
同一時刻,在黑水鎮的另一端,南邊的出口也有一隊兩百人的蒙面騎兵呼嘯而入,領頭的正是揮舞著馬刀的比爾。和制式騎兵不同的是,他們身著不同的服裝,拿著不同的武器,就連面罩上方後的膚色都各有差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身後蕩起的披風上,漆黑的美元標誌在血紅的手掌印裡迎風飄揚。
這是新奧斯汀臨時獨立團的標誌,也是他戴平安的標誌。
貝克特上校的人是很準時,但他戴平安的人也不喜歡遲到,而且來得剛剛好。
新漢諾威的大地之心平原上,他獨自一人像條狗一樣被幾百名警察和賞金獵人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記憶他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而現在,他不再是那條孤獨流浪的野狗,
他是鎮長,
犰狳鎮鎮長,
跟貝克特上校一樣的鎮長,
帶領著一群惡狼的一鎮之長。
“轟……”
隨著速射炮的轟鳴,幾團煙塵混合著人類的殘肢從廣場中央炸開,終於讓目瞪口呆士兵們反應了過來。可不等天上的碎肉落地,由雙馬拉載,架著重機槍的馬車隊伍已經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沿著黑水鎮廣場外圍的道路殺到了跟前。
騎兵最怕的不是火炮,而是機槍,兩挺機槍就能成為一支騎兵隊伍的噩夢,哪怕騎兵已經開始加速衝鋒。
此時面對十五隻不停顫抖嘶吼著的槍口,正準備攻進大樓的騎兵們別說馬匹了,就連一點躲藏掩護的地方都沒有。他們只能傻站在沒有沒遮沒掩的廣場上,眼看著那十五輛馬車像十五把刮刀般,一刀接一刀的從外側刮過。
每刮一刀,都像洋蔥被扒了一層皮。
廣場外圍計程車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在地上,幾個躲閃不及的,更是直接被疾馳的馬匹撞倒,絞進血肉模糊的車輪裡。
不是沒有人開槍還擊,可先別說能不能頂著從天而降的炮火,在潰不成軍的人堆裡舉槍瞄準一輛疾馳的馬車,就算有幾槍僥倖開出,也被重機槍前方架設的鐵板彈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時分,大樓的那兩扇大門從裡面悄悄推開,一隻圓滾滾的紅色木桶被人從裡面一腳蹬了出來,沿著臺階一路撞進驚慌失措的人群裡。
和那些標識著危險的木箱一樣,這隻木桶裡也另有安排:除了中間的三分之一貨真價實的炸藥外,剩下的兩頭則灌滿了鐵釘。
戴平安扣動扳機,
“嘭!”
爆炸掩蓋了槍的動靜,
陽光晃眼的大白天,兩團車輪大小的火星子從煙塵裡噴湧出來。
眨眼之間,大門外倒下一大片。
幸運的當場死亡,不幸的彷彿有燒紅的鐵柱鑽進身體裡,身上卻連個傷口都找不到,只剩下痛苦號啕。
痛苦慘叫中,樓裡的人也加入這場一邊倒的屠殺。
他們甚至都無需開槍,只要把點燃炸藥扔進退無可退,只能靠著大樓的牆壁瑟瑟發抖的人群中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