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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醉的客人眼中,犰狳鎮酒吧的吧檯很一直很長,簡直比鎮子西邊的喬治裂谷還要長。
可就是如此之長的吧檯在突然多了七個陌生人坐下之後,還是變得擁擠起來,特別是其中還有五個是華國人。
華國人不能來酒吧嗎?
當然可以。
這間酒吧作為犰狳鎮唯一可以讓人們娛樂放鬆的地方,怎麼可能把這些勤勞又實惠的華國人拒之門外。
只是他們需要在酒吧開門前或是打烊以後,才方便進來將需要清洗的床單桌布帶走。如果遇上當班的酒保心情好,還會賞給這些唯唯諾諾的異國土著一杯賣不完的啤酒見見世面。
而在酒吧人最多的時候,這些華國人大大咧咧的坐到吧檯前面,就有些不禮貌了,尤其是他們的手上還捆著繩索。如果不是領頭那兩人身上的武器看著不好惹,他們早被眾人打出去了。
“我們要啤酒!”
領頭滿臉橫肉的白人壯漢將十幾枚硬幣拍在吧檯上,兩杯冒著泡沫的啤酒很快被端了上來。另個一白人小個子在看了看身邊的華國人俘虜後,又舉起了手。
“我們這邊還有五個人,請再給我們五杯啤酒,謝謝。”
一句話,
說的整個酒吧安靜了下來,
就連彈鋼琴的手指都僵在了空中。
“噗呲!”
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就像燃燒的引信點著了炸藥,轟然大笑的動靜差點把酒吧房頂給引爆。酒客們有的笑出了眼淚,有的笑出了豬叫,就連倒酒的酒保都捂著嘴巴上下抖動著。
偌大個酒吧,只有八個人沒有笑。
面色慘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萊斯特;
臉色鐵青,把啤酒杯抓著手裡快要捏碎的比爾;
五個帶著草帽,深深低著腦袋,一聲不吭的華國人;
還有一個坐在門口最角落,端著一杯啤酒,正和一塊硬麵包較勁的落魄牛仔。
啤酒順著腦袋澆了下來,
這讓眾人的笑聲來的快,去的更快。
“是你在笑我們嗎?”
比爾扯住衣領,幾乎要把酒保從吧檯裡拽出來。
有人察覺到情形不對,想偷偷的出門報信,結果還沒摸到門口,比爾手中的空杯子就砸在對方的腦袋上。
頭皮破開,鮮血直流,酒保被打的發矇,還不等他說出什麼,又一杯啤酒砸了上去。
比爾拖著酒保從吧檯長長的這頭,一直砸到那頭,酒瓶,酒杯,菸灰缸,不管中間吧檯上有什麼,都會順手抄起來掄在酒保腦袋上。當他把酒保從吧檯裡邊拖出來的時候,酒保已經被打的滿頭是血,不省人事。
剛才還放聲大笑的人們笑不出來了,而且眼看著酒保被打個半死,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不單是因為這個鬧事的壯漢看起來不好惹,更重要的是對方穿著的那身衣服。
他是“那些人”的人。
門口吃麵包的落魄牛仔放下了酒杯想要站起來,卻也猛地愣在那裡。幸好這個時候,酒吧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舉著雙管霰彈槍的犰狳鎮警長帶著兩個手下闖了進來。
“是哪個混蛋又喝多……”
警長本想先沖天來一槍給個下馬威,但萊斯特兩人身上的衣服以及比爾手中已經對準他腦門的左輪手槍,讓他的下馬威死在了馬上。
“你們怎麼在這?”
警長雖然吃了一驚,還是讓兩個手下把槍放下。
“來喝酒,不行嗎?”
比爾硬聲硬氣的反駁到,他的手槍可沒有放下。
“喝酒就喝酒,那你們倆為什麼要鬧事,還把華國人帶進酒吧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