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開始,就該從哪裡結束,”戴平安扶起他的腦袋,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眼睛卻看向了對面的神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活著還有什麼用?說吧,你還有三句話可以講。”
“我沒有撒謊,不,我跟本不認識你們,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黑水鎮,哪都沒去……”
“第一句!”
戴平安堵住他的嘴巴,很顯然,這句話他並不滿意。神父僅僅是有些詫異。
“我~我~我,神父,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相信我神父……”
“第二句!”
戴平安的聲音很穩,神父的眼神卻開始慌亂。
“求求你,救救我,神父,救救我……”
神父終於慌了。
“他沒有……”
鋒利的匕首滑過,溫熱的液體兜頭兜臉的就噴了過來,神父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怎麼也不敢睜開再看一眼。
他不敢看對方涕淚橫流的面容,也不敢看那雙怎麼也閉不上的眼睛,直到感覺臉上的液體漸漸變涼,直到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直到惡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吟:
“他沒有什麼啊,神父?”
戴平安就蹲在神父的耳邊,看著神父因憤怒而瞪大的雙眼,一臉無辜。
“你!你!你!”神父的嘴裡一直你著。
渾身浴血的神父此時更像是一個從地獄血池裡逃出來的惡魔。他想大聲的怒斥,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之前他的聲音有多響亮,現在就有多低沉。淋頭的鮮血撲滅了他心中無所畏懼的火焰,他知道那個人是無辜的,就像他一直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樣。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上帝不會……”神父用盡全身的力氣詛咒著,但沒了骨頭的聲音低到只有戴平安才能聽清楚。
“上帝今天不在這,神父。”
戴平安的聲音同樣很低,兩個人就像在說悄悄話。唯一的不同是,神父死死盯著戴平安,可戴平安卻是側耳傾聽,眼睛看著的卻是人質們的方向。
“你!你!你!你會下地獄的!”
“我不怕,告訴您一個秘密,神父,”戴平安笑的更燦爛了,人質們被他的目光掃過,心裡沒來由的就是一寒:
“其實,我一直都活在地獄裡。”
啞口無言的神父兩手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身體,軟軟的癱到地上。撇下神父,戴平安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希克森警長,外面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你能不能先放幾個人質!”
“沒問題!”
六匹膘肥體健的駿馬被牽到了門外,戴平安讓一直盯著外面的三德出去檢查,他則是來到鎮長的跟前,找了一塊手帕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不好意思,剛剛出了一點小意外,我食言了。”
“沒~沒關係,不關你的事。”
“我讓行長先走,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當然不會。”
“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外面人多手雜,要是誤傷了你怎麼辦。希克森警長既然敢糊弄你,自然也就敢殺你,你說對不對?”
“對對,你說的對。”
看著戴平安像劏雞一樣劏開一個人的脖子,沒人敢再說什麼不對,畢竟上一個敢說不的人,已經被打斷了雙腿,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明白就好,神父的傷有些重,我先把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