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顫抖著,顯然剛剛攔停馬車那一幕嚇得兩人不輕。為了表示沒有惡意,戴平安後退了兩步,高舉雙手的同時示意其他人收起武器。
唐斯夫人緊跟著下了車,雖然她緊張的雙手都快拿不住槍了,但出於身後兒子的保護,她的槍口始終沒有離開戴平安的腦袋。
“您好,夫人,我是戴平安,雖然我們之前沒有見過,但是……”
“放過我們,讓我們走!”唐斯夫人的聲音在顫抖。
“別害怕,夫人,唐斯先生之前幫過我,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那就放過我們,讓我們走!”
“夫人,您不信可以問問阿奇,是他們父子倆救了我一命,當時我的傷很重,是阿奇給我準備的熱水。聽我說,現在你們的處境很危險……”
“那就讓我們走!”
唐斯夫人和戴平安犟上了。
雖然她護在身後的兒子阿奇聽戴平安這麼一說,似乎想起了什麼,奈何唐斯夫人連頭也不會,就是一個勁的拿槍頂著戴平安腦袋,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句話:
“讓我們走!”
戴平安有些無奈,對著他腦門的槍口也晃得越來越厲害,畢竟對於一個普通婦女來說,兩手抓著一把槍不動,也是個體力活。
“夫人,請相信我,你們現在真的很危險,請先跟我們回營地好嗎,我們範德林幫絕對……”
“呯!”
子彈擦著戴平安的腦袋和耳朵邊飛了出去,近距離的槍聲轟的他兩耳嗡嗡作響。
他推開槍口,甩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啪”的一聲,唐斯夫人暈死過去。
阿奇尖叫著撲了上來,被戴平安一把摁在了車門上。不等這個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說些什麼,戴平安已經從地上拾起手槍,塞進了他的手裡。
“咔噠!”
左輪手槍的擊錘被戴平安掰開,槍口又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的母親只是昏過去,你不用擔心。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信不信我,接下來的兩件事聽清了:”
“一,開槍打死我,然後你和你的母親被我的同伴亂槍打死;二,乖乖的聽話,老老實實帶著你的母親聽從我的安排。怎麼樣,你打算怎麼選?”
阿奇不知道怎麼選,雖然手槍的握把上還殘留著母親的溫度,但卻怎麼也暖和不了他冰冷發白的手。
見他還在猶豫,戴平安一把奪過手槍,把阿奇推進了車裡,又把地上昏迷的唐斯夫人抱起來塞了進去。
“駕著馬車,帶他們回營地。”戴平安把手槍交給了蘭尼。
蘭尼本想說營地不能隨便帶外人進去,但看了看戴平安想要吃人的眼神,最後啥也沒說駕著馬車走了。
因為唐斯夫人的槍聲,瓦倫丁鎮子那邊已經被驚動了,戴平安他們帶著兩個俘虜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跑了一段距離後還不忘開兩槍吸引注意。
當他們走走停停,終於甩開身後的追兵時,已經是在一個鐘頭之後。長夜苦寒,查爾斯臨時生起了一堆火,火光照耀下,兩個綁著結實的俘虜被拖了過來,跪到了火堆跟前。
嘴吧裡堵住的異物被拿開,中箭的是個光頭,低著腦袋沉默不語,反倒是被哈維爾用繩子扯下了的大鬍子一開口就是開始罵人。
“你們這幫該死的蠢貨,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竟然敢襲警,我們是瓦倫丁的警察,你們居然敢放走嫌犯,你們……”
兩枚警徽被扔在他們面前,那是證明他們警察身份的信物,但緊跟著扔下來的,是兩條綠色的蒙面巾。
“警察?是瓦倫丁的警察,還是奧德里斯科幫的警察?”
戴平安站在他們的身後,聲音冷的嚇人。
“你~你~你!”大鬍子有些詞窮,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跟你們沒關係,你們這麼做,科爾姆·奧德里斯科先生會不高興的,你們……”
“噗!”
戴平安一口酒水噴了出去,大鬍子還想再狡辯什麼,就聽“嗚”的一聲,一顆光禿禿的腦袋滾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