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聞到生火的味道?”
“生火?”眾人有些詫異,比爾看了看頭頂已經近在咫尺的營地:“咱們營地就在上面,有營火的味道很正常啊。”
“不對,我說的不是營火的味道,是火堆剛剛生起來的味道,而且這味道是從南面順著風飄過來。”
南面就是達科塔河河口的位置,連線新漢諾威和西伊麗莎白的巴德鐵路大橋橫跨那裡。戴平安試著聞了聞,可惜並沒能聞出什麼來,但他還是相信查爾斯的感覺。
他們繼續向上走,沒有返回營地,而是找到了鐵路,然後順著鐵路直奔南邊的平脖子站。平脖子貨運站位於達科塔河河口的上方,也是火車離開新漢諾威前的最後一站。
沒走多遠他們就發現在平脖子站對面的小樹林裡的點點火光。
查爾斯說得沒錯,是新生的火堆,火苗舔舐著新新增的木材,陣陣煙氣順著烙鐵湖上吹來的夜風,傳出去老遠。
圍著火堆的是十幾個戴著黑色尖頂面罩,穿著黑色長袍的人,他們正在跟隨一個領頭的一起唸唸有詞,祈禱著什麼。在火堆的中央,插著一個高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斜斜的吊著一個被扒光的人,火堆裡的火焰炙烤著他的身體,戴平安他們甚至都聞到了烤肉的味道。而之所以說是斜斜的,是因為被吊起來的人只有一隻手臂。
肯尼斯酒吧門口的那個乞丐?
黑暗的樹林中槍聲乍起,這幫黑袍子的連反應都沒有就全部了賬,只剩下一個領頭的被一槍打中了大腿。對方人數太多,也不知道有沒有武器,想悄無聲息的控制這麼多人是不可能,只能速戰速決。
戴平安和哈維爾把人救了下來,這位一隻手的“老兵”乞丐已經陷入深深的昏迷。戴平安把人交給哈維爾照顧,拎著刀來到領頭的這一邊,對方居然還在和比爾和查爾斯對峙著,而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刀。
“噗嗤”一聲,
巴掌大小的小刀捅進了脖子,血很快流了出來。
領頭的直接賞了自己一個痛快。
比爾和查爾斯看了著戴平安,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虎頭刀,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為何突然這麼決絕。
“這事跟平脖子車站的人一定脫不了關係!”戴平安悻悻的收起了大刀:“離得車站這麼近,我不信他們會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看來咱們還需要拜訪一下這些車站的職工。”
“不用了……”比爾撕下了領頭的面罩:“這位就是平脖子車站的站長,之前我還有神父和他們打過牌。”
說著話,比爾接連扯下其他黑袍人的面罩和袍子,果不其然,裡面穿著的都是火車站職員的制服,有幾個還挺面熟,都是跟他在同一張牌桌上賭過錢的人。
這時哈維爾也跟了過來,對戴平安搖了搖頭。
“‘監獄’還有‘林’什麼的。”
哈維爾也有點沮喪:
“這是那個可憐的傢伙嘴裡最後唸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