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1/4頁)

27,

那一晚,閻孝國在樓頂上說了很多,戴平安也聽了很多,一個人不聽的說著,一個人靜靜的聽著。

一個軍人,一個甘願死於邊野,殺身報國的軍人,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僅做不到保家衛國,最後還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一名匪徒身上。真不知道這是閻孝國的悲哀,還是整個朝廷,整個華國的悲哀。

為了躲避太平天國的戰亂,大批的華工來到這塊美麗富饒的地方,恰好當時的美國掀起西進運動,在透過屠殺驅趕走印第安人之後,大塊的土地需要開發和建設。一方只求一份工作可以填飽肚子,安身立命;一方需要大量能吃苦耐勞又價格低廉的下層苦力,雙方一拍即合。

可危險的礦洞總有挖好的時候,穿山越嶺的鐵路也總有修成的那一天,從那個時候起,華工吃苦耐勞的價值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底層的白人覺得華工搶佔了他們原有的工作機會,拉低了整體的工資水平,而政府的高層,則為了轉移經濟衰敗帶來的壓力,需要給人數眾多的底層白人找一個出氣的靶子。

於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華人就成了這個靶子。

一張薄薄的法案出臺,換來的是華人身份和地位的孤立。許多在美國辛勞一生的華國人卻得不到美國的承認,只能和眾多同樣境遇的同胞蜷縮的生存在幾個大城市的黑暗角落。

因為他們沒有身份,是個一輩子的黑戶。

所以他們可以被欺凌,被辱罵,被賦予各種醜陋,骯髒,邪惡的形象,他們無從辯解,也沒人聽他們的辯解。

阿廣的老婆為什麼是個墨西哥女人,不是因為他要開洋葷,而是他在整個華人區根本娶不到,甚至見不到華國女人。

禁止華國女人進入美利堅,這也是白人們孤立華國人的一種方式,他們希望生存在美利堅的華國人實現種族斷絕。

至於當時華國的政府,大清的朝廷,哪能顧的上這個。就連華國當時的外交官都被美國的警察像栓狗一樣,把辮子拴在籬笆上當街示眾,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連奴才身份都不是的華國工人。

當然,也不是沒有白人反對排華,那些企業家和工廠主們,就十分明確的佔到了華國工人的這一邊。因為他們實在是太便宜了,拿著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的工錢,幹著兩個人甚至三個人的活,這樣的工人也就是當初的黑奴可以媲美。

但就是這份苛刻的工作,也在眾多白人的反抗聲中越來越少。

工作沒了,肚子就該捱餓了,肚子吃不飽,面黃肌瘦的身板更容易受人欺凌,可朝廷不管,他小小的一個閻孝國又能奈何。

這時候戴平安出現了。

閻孝國不指望戴平安一個人能讓眾多再美的華國工人吃上飯,但他可以以華國人的身份出名。

惡名也是名。

踢寡婦門、挖絕戶墳、吃月子奶、罵啞巴人。

為何成為四大缺德之事,因為他們欺凌的都是無法還手之人。普通人欺負的也都是那些老人兒童,乞丐流浪漢,誰見過普通人找惡人的麻煩。

人性如此。

閻孝國要戴平安做的,就是一條比惡人還惡人的毒蛇。

這是在飲鴆止渴,閻孝國心裡清楚,可多堅持一會兒,就有一會兒的希望,這是閻孝國對自己的希望,也是對朝廷的希望。

戴平安也知道這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蠢主意,但他拒絕不了閻孝國,因為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選擇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比如後來的國富民強,後來的平安盛世,但又一想閻孝國那份死忠的性子,最後還是放棄了。

都說人開心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這一夜,戴平安等了很久。當聖丹尼斯的夜晚濃的黑成一團墨的時候,當閻孝國的《李陵碑》哼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車站的東邊終於響起了火車的鳴笛聲。

五點時分,最是熬人。

躲進火車站偷懶的巡警們扔掉手中的菸頭,昏黃的燈光下,四張剛剛連夜印刷出來的通緝令再次被翻了出來。前面三張的人像是手繪的,繪的跟小兒塗鴉似的,可以直接忽略,只有第四張,印的是一張黑白照片。

那是一個面黃肌瘦的華國人,有人薅著他雜亂不堪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固定在了鏡頭前面,儘管他在不停的掙扎著,躲避著,最後臉部還是被人拽起來摁在鏡頭前,於是那雙充滿憤怒和不甘的眼睛就被相機分毫不差的捕捉了下來。

照片下面是黑體加粗的幾個字:

戴平安,

華國人,

極度危險,

曾經殘忍的殺死多名警探並分屍,

賞金1000美元,

生死不論。

再次確認過通緝的物件後,五名巡警提著槍走出火車站,開始對進站的火車進行檢查。

進站的火車速度逐漸減慢,火車頭裡的蒸汽機隨著壓力增大,越來越多的水蒸氣從車頭兩側湧出,混合著菸灰的味道撲面而來。一時間,整個車站被團團白霧所籠罩,就連一邊的路燈都朦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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